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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亦礼看着这双眼，心头忽然升起一种无力感。
颜初柠下意识垂眸，想要避开这太过锋利的视线。
他却懒洋洋地拉长声音，带着一丝戏谑问她：“——还亲吗？”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不说话，那就继续亲了。
颜初柠瞪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恼：“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周亦礼轻叹一声，目光复杂，像是在极力压制情绪，最终只是轻轻将她拥进怀里，语气低柔了几分：“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没有。”
她声音不大，手垂在身侧，被他紧紧环在怀中，无法动弹。
周亦礼却还是不放过她，低声追问：“那你找中介买房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颜初柠猜到他有可能会知道，但没想到他那么快就知道了。
“就是……”
她停顿了下，终究还是说出心底的话，“我想要一点自己的空间。”
“只要你开口，哪里的房子都能给你。”
他说得轻，却藏着满腔真意，“我的就是你的，你怎么会不明白？”
颜初柠指尖微颤，缓缓抬手轻轻抓住他衣摆，仰头看着他，声音低得像叹息：“可你的就是你的，我买的和你给的……这不一样。”
她不要赠予的，只是想要属于自己的而已。
周亦礼垂下眼睫，凝视着她的眼神忽然柔和了许多。
情绪像浪潮后退，留下满心的无奈。
他轻声道：“那就这样吧。”
周亦礼忽然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毫无预兆地将她轻轻安放到床上，动作却并不带任何侵略性。
最终，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躺在她身边。
两人就这样平淡地躺着，连最基本的亲昵都没有，像是某种默契的冷战，又像是疲惫到极点后的沉默对峙。
屋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呼吸的频率。
颜初柠望着天花板片刻，终于开口打破沉默：“周亦礼，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说的。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什么都猜得到。”
她声音平静，却带着几分疏离，像是在试图维系一段岌岌可危的理智。
顿了顿，她犹豫着继续开口：“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段婚姻真的走不下去了，那我们也可以——”
话没说完，周亦礼已经坐起身来，语气里带着克制的怒意打断她：“颜初柠，你能不能别一言不合就往那个方向想？”
他看着她，眼底的情绪翻滚得几乎压不住，“你是不是做梦做太多了？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婚的。”
他说得斩钉截铁，像是在发誓，又像是在用力把她从他想象中的“准备抽身”
里拉回来。
颜初柠怔了一下，没再说话。
她没想到他会用这么笃定的语气来回应她那句近乎试探的话。
屋子再次安静下来。
可这一次，比之前更沉重。
她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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