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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在责怪，又像是在低声控诉。
原以为她会沉迷其中，为情困顿，可事实是，她始终太清醒、太克制。
她像是把自己层层包裹住，既不给他靠近的机会，也不给自己沉沦的余地。
她的心门依旧紧锁，谨慎而有距离。
“清楚一点不好吗？”
她轻声回应，语气依旧柔和，眼神坦然。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她选择了如实作答。
“太清楚了，”
他终于转身，望向她的眼神带着深沉的疲惫，“清楚得像你随时可以抽身而退。”
颜初柠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却还是坚定道：“我不会的。”
没有原则性的问题，她也不会轻易离婚。
周亦礼心头一紧，她始终把这段婚姻当作一场协议，不强求，不贪恋，也不寄望。
可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会“随便”
结婚的人。
哪怕表面看起来冷静克制，实际上却对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寸靠近都在意至极。
而她呢？或许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任何人，甚至于说，她爱的，也许只是她自己——那份不受伤、不受控、不被束缚的“自我”
。
这一刻，他甚至开始质疑起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他们的立场就截然不同，只是他太迟意识到。
周亦礼抬手捧住她的脸，低头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带着几分强势。
颜初柠躲也躲不开，轻蹙眉头，有些恼火地唤他：“周亦礼！”
周亦礼却像没听见她的不满，一字一句压低声音问道：“柠柠，是不是我不问，你就永远都不会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
一连串质问猝不及防地砸了下来，颜初柠愣在原地，一时间竟答不上来。
他是真的动了气，眉目间压抑着不满和情绪的翻涌。
低下头吻住她前，带着些许怒意与不甘，甚至有几分肆无忌惮——若不是亲够了，今天这事恐怕他真的咽不下。
可这哪里是单纯的吻？
他吻得毫不克制，还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了一圈圈淡红的齿痕，仿佛是在用这种原始的方式印下自己的存在。
颜初柠心跳紊乱，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房间门半掩着，她如临大敌般紧张，生怕哪一刻有人上楼撞见这番旖旎风景。
可身体却比她先泄了气，她腿软地靠在墙边，无力滑坐下去，狼狈又羞赧。
周亦礼低笑一声，笑意带着点痞气。
他俯身伸手将她扯回来，半是责怪半是宠溺地把她重新拉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指腹轻轻掠过她的下颌线，微凉的触感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的脸抬起。
眼神下沉，定定地望进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不大，却极有神，像是藏着一汪干净的泉水，在光线下泛着温柔而脆弱的光。
那双眼睛仿佛永远沉静，不轻易表露情绪，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想一探其中的深意。
他靠得很近，近到能看清她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轮廓。
睫毛纤长而浓密，轻轻颤动着，像极了微风中欲坠未落的蝴蝶。
那是一双看似波澜不惊，却不经意间泄露出戒备与克制的眼睛。
她在他面前永远像一片镜面，不主动、不逃避，却也从不让人真正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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