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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没有告诉我，哈，”
0自嘲地轻笑了一声，“你怎么会告诉我呢？你也是魔族，你和他才是一族的，我们游历那么多天，你其实是在监视我吧？”
向澜否定了最后一句话，艰难道：“我没有。”
0没办法相信向澜。
半晌，他咳了两声，嘴角又一次渗出血。
他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许湿润，也许是泪，也许是血。
“你杀了我吧。”
0说，“人类皇室就只剩我了……杀了我，你们就可以彻底占有这片土地了。”
他的每次喘息都很缓慢困难，好一阵儿才说出了剩下的话：“但，求你们……将没有理智的魔物留在迷幻森林外，放过这里的平民。”
话音刚落，0的脸忽然被一双温热的手捧住。
“我已经用人族的礼仪厚葬了你的父皇和母后，”
向澜说，“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杀了成深，把中央大陆还给你。”
0的瞳孔逐渐聚焦。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眼泪再也盛不住，从眼角滚落了下来。
向澜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帮0擦干净泪痕与血污。
0很快就恢复了冷静，静静地盯着向澜。
“向澜，”
他问，“你是魔族，为什么要留我一命，你不恨我吗？”
向澜说不出答案，多年来没有波动的心脏却产生了异常的鼓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是魔族，魔族天生与人族对立。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讨厌过0，更没有任何故意害对方的心思。
似乎从见到0的第一眼起，族别就已经不再重要了。
“我从来没恨过你。”
向澜固执地抓住0的指尖。
0失血太多了，没有精力再和向澜纠缠。
他轻声道：“可是我恨你。”
他最后垂下眸，声音很平静：“如果你不动手，等我恢复的那天，我会亲自去杀了你。”
“……”
向澜动了动唇，心底的情绪不可抑制般疯长。
0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再也不愿理会向澜，缓缓阖上了眼。
他体力基本透支，当晚就陷入了长久的昏迷。
0断断续续地昏迷了一个月，向澜每天都会来地牢中照顾昏迷的0，将上好的药熬好，不厌其烦的用勺子一点点喂到对方嘴里。
有天0的状态特别差，药喂进去就会顺着唇角流出来。
向澜一碗药喂空了，也没能让0喝进去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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