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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少连笑,“他把客商吓了,半夜趁机偷偷摸到船舱里来偷财。”
甜酿轻轻啊了一声,皱眉:“是么,他见着就是个忠厚诚恳的好人,原来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
施少连微笑,将烛火吹灭,把怀中人抱到榻上,微光中见她的眉眼,果然是眉目如画,观之可亲,见之忘俗,又见她嫣红的唇,禁不住心荡神驰,俯身去偷香。
这也隔着许多日,两人一直忙着丧事,不是灵堂就是寺庙,未能一亲芳泽,施少连将她额面碎发撩开,先是额头吻了一回,翻了个身,将唇游离至她的唇上,细细亲吻起来。
甜酿不料他这个心思,伸手去推,却反倒被他控住双手,摁在枕上,唇舌间纠缠过一回,他去咬噬小巧冰凉的耳珠和耳颈相连的一小块滑腻肌肤。
这儿敏感得厉害,一碰就软,解主腰的系带,指尖在微凉肌肤上撩过,像划过水面的涟漪,甜酿被他随心所欲拿捏在手里,慢条斯理蚕食,脸颊在他肩头蹭了蹭,轻喘道:“不行,这还是孝期。”
“哪有这么些规矩。”
又不是亲祖母,他早忍得不耐,甜酿不肯,“总要等百日。”
他指尖摸到湿濡得不像话,哼然一笑:“就当是梦中。”
一点点黏腻的水声,像愉悦的吞食。
“好妹妹。”
他笑话她,“妹妹也饿坏了。”
第二日清晨,江面风停,水面霞光万丈,照得桅杆一片通红,甜酿推窗梳妆,说不尽的鲜妍妩媚,附近舟楼有人无意在窗缝间窥见一点美人容颜,抛下一枝带露鲜花来。
施少连拾起那打在窗上的花枝,投入浊水中,回身一望甜酿,正在低头仔细梳发,脸上不施脂粉,换了件白衫,又将麻裙穿上。
她年岁已到青春,不比年岁十四五岁的天真,又经了人事,言行举止有风流婀娜的韵味,却还未开脸梳髻,自然容易招惹人打量。
施少连心底叹气,施老夫人撒手一去,施家于她也断了大半,这原本是好事,他在施家就罢了,她总归要正名,不管是小酒还是杨玖儿,甜酿这个名字总要舍掉的,但这个时候,是真想施老夫人撑得久些,这丧事一办,一来耽搁去金陵,二来婚事也说不过去,看甜酿这个反应,估摸着还要往后拖一拖。
施少连对施老夫人的逝去看得淡然,一如他的父母,未尝不是解脱,但甜酿的伤心却是实在的,满眼都在找他,想要个安心的依靠。
这么一看,施老夫人又走得恰到时候。
舟行第三日到了淮安府,施少连让人将行囊都搬下舟船,包了客栈几间上房,将甜酿安置。
他带着平贵和旺儿外出,几名家丁就寸步不离跟着甜酿,淮安府和江都府是南直隶北部最重要两个州府,淮安靠近徐州和山东,又有驻军,民风比附庸风雅的江都都粗犷豪气些。
施少连不欲甜酿在外抛头露面,怕惹出些是非来。
他一到淮安府,旋刻请了当地的几个徒有虚名的浮浪子弟,这些人常年在官衙院内行走,最会钻营,也最有主意,马不停蹄的各项应酬,交际不同,甜酿见他换了一身又一身的装扮衣裳,文人、阔绰富商、斯文公子、情场子弟,各样的角色总是拿捏得很好。
以往在施家,她在内院,他在外头,隐约知道他一些行径,但在家里,在众人面前,他总是那副温柔斯文的模样。
也有彻夜不归的时候,第二日一早换了一身衣裳回来,将满身的酒气和香气都洗去了。
“哥哥要拿多少银子换那两条船?”
她问,“很难打点吗?”
“不算难,不过就是酒色财气。”
他有一点就透的通透,“人都逃不脱这些。”
他手上还放着官吏债,尽是些小官小吏,有一分体面,也有更多困窘,却更好拿捏。
不过五六日,事情就真的办出来了,施少连领着人去漕运总督府讨要方形文牒,两条标船就泊在淮安六草荡渡口,施少连把平贵送上标船,仍让他领着标船北上济宁。
事情办完,彻底闲下来,出来已经□□日,甜酿百无聊赖,兄妹两人买舟回江都,半途听说淮安清河县有庙会,一时盛景,极为热闹,让大船泊在渡口,把仆婢都留下,另换了一只小船,兄妹两人带了两三件行李,坐船沿河往清河县水路去,从广阔江面摇进一条河道,越往里行,见两岸桑荫稠密,花枝葳蕤,有小船撑出来,沿水路叫卖些菱藕鲜物。
施少连带着甜酿在一处登岸,走到人烟阜盛处,酒楼如林,食肆遍地,一爿街巷旁的树杪上都挂起了羊角灯。
虽然不如江都热闹,却有些野趣,施少连带着甜酿进了一间茶楼,叫了些当地有名的茶点果子吃着,又叫了个唱曲娘子在帘外清唱。
两人就倚着窗,看楼下路上游人如织,杂耍百戏的,叫卖的货郎,诱人的糖果点心。
日暮之后,那些悬在树杪的羊角灯都被人陆续亮起来,夜色晦暗,那枝头的光亮却磊磊落落,如千点明珠,整片街巷照得如灯海一般。
这才彻底热闹起来,路上人流摩肩接踵,赏灯的、观景的、凑趣的,施少连拉着甜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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