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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时叙霎时了然，没再出声，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旁。
邹姨说：&ldo;钟先生，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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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时叙应道：&ldo;没事了，我坐一会，你自便吧。
&rdo;想一想又交代：&ldo;很晚了，你先回去，明早带些汤和粥过来给老太太。
&rdo;
邹姨只能听安排，关门离开。
病床上的人呼吸均匀，睡得安稳，不闻人事，不知自己搅得人心惶惶，或也不在乎外面是否已经天翻地覆。
她在梦中自成一个世界。
外面的人固然看她浑噩于世，又怎么知道她在梦里有多自在。
如同她的名字，商予徽，优雅美好。
钟时叙在病房待了一夜，窗外天光渐亮，他起身到卫生间洗了脸，出来看见病床上的人眼皮松动，看样子要醒了，他转身就出了病房。
可巧邹姨拎着保温的饭盒过来，&ldo;钟先生准备走了？&rdo;
钟时叙说：&ldo;老太太醒了，你进去吧。
&rdo;
邹姨发现他眼底冒血丝，抬一抬饭盒，&ldo;要不要吃点早餐再走？我准备了不少。
&rdo;
钟时叙脱下西装折在手臂，抬步走时应一句：&ldo;不吃了。
&rdo;
邹姨不好多嘴再劝，她来钟家照顾老太太多年了，老太太虽然偶尔精神错乱，但是清醒时多半时间对她和颜悦色，照顾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病人很费力气，要万分警惕，防着她发病时动手伤人。
不过邹姨拿着高额薪水，自然对人家尽心尽力。
就是这位钟先生，多年来不冷不热，她如何也亲近不起来，甚至对着里面的老太太，也是不远不近，关系不似母子。
邹姨拿着饭盒进去，里面的人果然醒了，自己挣扎着起来，邹姨赶紧上前帮忙，细声细语地哄：&ldo;老太太醒了？饿不饿？吃点粥好不好？&rdo;
病床上的人醒来也沉默，只靠着床头坐。
邹姨没话找话，&ldo;钟先生刚走，他昨晚在这里陪了一夜呢，我猜他肯定休息得不好，眼睛里都是血丝……&rdo;
&ldo;你一大早吵得我头疼，&rdo;一句话被生生掐断，&ldo;拿粥过来。
&rdo;
&ldo;要吃粥？我做了很多，老太太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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