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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在假意顺从我！”
nbsp;nbsp;nbsp;nbsp;小布鲁斯愣愣地转头看着我，脸上满是茫然和混乱，还粘着几片泛着光的花瓣。
nbsp;nbsp;nbsp;nbsp;然后他突然笑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那真是个奇怪的笑容。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笑的时候总会眯起眼睛，将整齐的牙齿露出来，整个人都像一只智商堪忧的萨摩耶一样快乐。
nbsp;nbsp;nbsp;nbsp;那么多合照里，抓拍里，录像里，他的笑容完全没变过。
nbsp;nbsp;nbsp;nbsp;因此旁人只要一看，就能知道他一定是幸福的，快乐的，毫无忧虑的孩子。
nbsp;nbsp;nbsp;nbsp;可他现在露出的这个笑容不同。
nbsp;nbsp;nbsp;nbsp;他嘴角的弧度很小，眉尾微微下垂，带着几分微妙的苦涩。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
我下意识地松开了嘴。
nbsp;nbsp;nbsp;nbsp;小布鲁斯再次落进花丛里，但他没试图站起来，而是翻了个身，变成了面朝上的躺姿。
nbsp;nbsp;nbsp;nbsp;“怎么会呢，墨提斯。”
他躺在白莹莹的花朵间，对着我微笑，“我只是太久没见到你了。”
nbsp;nbsp;nbsp;nbsp;我犹豫了一下，趴在了他身旁，将下巴搭在了小孩的肚子上：“有多久？”
nbsp;nbsp;nbsp;nbsp;“我记不清了。”
小布鲁斯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实在过去太多年了……要不是还有照片，我都要忘记你的样子了。”
nbsp;nbsp;nbsp;nbsp;真无情，我撇撇嘴，你根本不想你姐！
坏小孩！
nbsp;nbsp;nbsp;nbsp;小布鲁斯明显没发现我正在偷偷骂他，他犹豫着偏了偏身，手臂抬在空中，似乎想摸摸我的尾巴。
nbsp;nbsp;nbsp;nbsp;摸呗，我不太在意地甩甩尾巴，你之前拽我尾巴毛的时候可没这么拘谨。
nbsp;nbsp;nbsp;nbsp;于是他试探着摸了一下——动作不知为何有种很多年没摸过狗了的僵硬感——又摸了第二下，然后接着摸了第三下。
nbsp;nbsp;nbsp;nbsp;他的手开始发抖。
nbsp;nbsp;nbsp;nbsp;“咋了？”
我是真的很疑惑，抬着脑袋去看他的表情，“你得啥病了，摸个毛都能——”
nbsp;nbsp;nbsp;nbsp;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nbsp;nbsp;nbsp;nbsp;“对不起，”
小布鲁斯像过去那样蜷缩成一团，将脸紧紧地埋在我柔软的皮毛里，“我只是……我只是很想你而已，墨提斯。”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流很多眼泪，神情也算不上悲恸，但光是这样难过的表情，就足以让看惯他傻兮兮的样子的我发懵了。
nbsp;nbsp;nbsp;nbsp;——我也是在这一刻意识到，无论这到底是三十年前的布鲁斯，还是三十年后的布鲁斯，他都变得不同了。
nbsp;nbsp;nbsp;nbsp;说不好是哪里不一样，也许是更沉稳的语气，也许是收敛了很多的肢体动作，也许是他的表情。
nbsp;nbsp;nbsp;nbsp;……虽然说出来有点尴尬，但我不认为我的死亡能让他变这么多。
nbsp;nbsp;nbsp;nbsp;……一定还有别的东西……他一定还失去了点别的东西，才会变成这幅诡异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我也很想你，”
我一边思考，一边用嘴筒子轻轻拱了拱他乱糟糟的头发，“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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