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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迦挑眉看他：&ldo;和着被人打一顿，我还年轻了？&rdo;彭野说：&ldo;你可以这么想。
&rdo;程迦看看四周，低声自言自语：&ldo;操，这屋里连镜子都没有。
&rdo;她突然跪起身，而彭野正巧转身看她，两人的脸差点儿撞上。
很安静。
程迦没动，透过他清黑的瞳孔看自己在里边的倒影；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气息相交。
彭野出奇冷静地站在炕边，任由她和他保持着这样的距离。
过了一会儿，程迦坐回去了。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心里憋着的那股气开始往上涌。
&ldo;呵，居然敢打我的脸。
下次让我碰到……&rdo;程迦咬着牙，闷了一会儿，又道，&ldo;我不想让大家看我这怂样，你倒好，把我帽子扯下来，十六他们都看到我被人打成孙子了。
&rdo;&ldo;……&rdo;彭野说，&ldo;他们很少见到女人，所以你不管怎样都好看，在他们心里都是爷爷。
&rdo;程迦：&ldo;你挺会安慰人的。
我谢谢你啊。
&rdo;彭野：&ldo;……&rdo;彭野拿起棉球和酒精，对程迦说：&ldo;把衣服脱了。
&rdo;听了他这话，程迦刚才还因疼痛和羞愤而皱着的眉心微微舒展开，苦中作乐，把羽绒衣脱下来，说：&ldo;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和我说话的男人。
&rdo;彭野看她一下，眼神带着很轻的警告，在说&ldo;你给我规矩点儿&rdo;。
程迦昂起下巴，露出脖子给他提供方便。
她疼得头有些晕眩，便一瞬不眨，盯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
彭野稍稍顿了一下，半刻后才往她身边坐近了一点儿，他低头靠近她的脖子。
她的肌肤很白，又细腻，他想起麦朵说&ldo;她长得可白啦，像天山顶上的雪&rdo;。
现在她的脖子破开几道口子，像白玉瓶子上裂了纹。
彭野嘴唇抿成一条线，尽量轻地擦拭她脖子上的血渍，手有点儿晃。
程迦轻声问：&ldo;你抖什么？&rdo;彭野抬头，她昂着下巴，低眉睨着他。
彭野平静地说：&ldo;我没抖。
&rdo;程迦也平静地说：&ldo;你抖了。
&rdo;彭野：&ldo;……&rdo;程迦说：&ldo;你抖了，我感觉到了。
&rdo;彭野说：&ldo;你脖子是麻的，怎么会有感觉？&rdo;程迦说：&ldo;我说，我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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