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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厌居"
二层东面的密室，格局与一般房间大不相同：四面墙壁靠近屋顶的部分各开三个狭长的窗户，光线只能隐隐透入，无法直接照射。
四排大书架，每排间隔三尺左右，离墙壁也隔着两尺。
架上垫着极易吸水的棉纸，上边摆满了各种密封的箱子、皮袋、锦盒……仔细看看，每一层书架角落都撒了几颗樟香丸。
在书架之间的走道里，拉起细韧的铁丝，像晾衣服似的悬挂着几幅字画和一些空白纸张。
没错，这里是王梓园收藏最珍贵的真迹和那些供临仿用的稀有绢帛纸张的地方。
避光、干燥、通风、洁净。
其中的真迹隔一段时间会轮番拿到"
如是轩"
亮亮相，好比博物馆的藏品要时不时展出一下。
这一日，天气响晴。
王梓园自最外边书架中间一层上取出一匹丝绢，拿到厅堂里铺开，和江自修一起检视。
"
这就是传说中的雪罗烟？"
江自修颇有点见面不如闻名的失望。
王梓园轻笑一声："
所有字画材质中，以纸的寿命最长，其中麦光纸若妥善保存，可历经千年而不坏，绢帛寿命最短，三五年后即开始褪色变质，留存二百年以上已经十分难得。
这雪罗烟当时纵然白如雪轻似烟，二十年下来，也只得这般模样了。
何况又用黄矾洗了几水，自然不复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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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当年先生和父亲为这薄薄一卷雪罗烟，费了不少功夫？"
"
可不是。
前朝宫廷织物盛行的经纬双丝织法早已不再流行，工艺几近失传。
老东家和我在苑城寻访三年，才找到昔日顾氏后人，又改造了苏家的织机，才织出这么一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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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偌大功夫，才织了一匹么？"
江自修有点惋惜。
"
这一匹拿来临仿尽够了。
若是做衣裳么又太不时髦，要赔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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