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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波本很给面子地捧他：“哦？”
nbsp;nbsp;nbsp;nbsp;灰雁的眼神还在发直：
nbsp;nbsp;nbsp;nbsp;“我两岁多就记事了，那个时候心里都在想‘爸爸超级厉害’‘我的爸爸是最正直的人’‘我以爸爸骄傲’这种事情，家里的相处也很温馨，我很怀念那时候的日子……”
nbsp;nbsp;nbsp;nbsp;“其实我很喜欢，也很怀念，但是现在它也只能够成为我记忆里面褪色的一部分。”
他说。
nbsp;nbsp;nbsp;nbsp;波本：“哦~”
nbsp;nbsp;nbsp;nbsp;他有点不耐烦了。
nbsp;nbsp;nbsp;nbsp;他其实不太想听这种抒情的话，因为灰雁至少能体验到来自父母的爱。
nbsp;nbsp;nbsp;nbsp;而他呢？
nbsp;nbsp;nbsp;nbsp;有不少的事情根本就不敢告诉父母吧，哪怕是打架赢了也是一身伤，不敢和父母说。
nbsp;nbsp;nbsp;nbsp;不然，他也不会对宫野艾莲娜产生了憧憬的情感。
nbsp;nbsp;nbsp;nbsp;想找到她，所以想成为警察。
nbsp;nbsp;nbsp;nbsp;可能是他现在的态度表现得很明显，灰雁收了收自己的神情，只是加快速度说：“抱歉，我其实……算了，没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和波本道什么歉？
nbsp;nbsp;nbsp;nbsp;“父亲殉职了，母亲殉情了。”
nbsp;nbsp;nbsp;nbsp;灰雁的声音里充满了惆怅：“我被组织抓走做了实验体，一开始还想着要隐藏我记得父母的事，后来发现自己想多了，这些人其实根本不在意一个3岁小孩记得多少。”
nbsp;nbsp;nbsp;nbsp;波本懂了，他接道：“因为等小孩长大了，就会被养歪的，这个时候记忆清晰，长大后也会忘了个彻底，是这样吗？”
nbsp;nbsp;nbsp;nbsp;灰雁点头：“人就是这样的。”
nbsp;nbsp;nbsp;nbsp;越近的记忆越清晰。
nbsp;nbsp;nbsp;nbsp;脑子里面似乎没有别的东西，一点也不记得过去的痛苦。
nbsp;nbsp;nbsp;nbsp;但是与此同时又保护了他，让他不必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之中。
nbsp;nbsp;nbsp;nbsp;可是，三岁前的记忆并不痛苦。
nbsp;nbsp;nbsp;nbsp;反而因为时间的推移，和实验药量的加重，让他更加、更加的怀念过去，也记得那时候发生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波本点点头：“嗯。”
nbsp;nbsp;nbsp;nbsp;他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nbsp;nbsp;nbsp;nbsp;灰雁说了一句“人就是这样的”
让他接不下去了，这明显只是一句感慨，并不需要得到回答。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黑发的男人笑了一声：“既然这样你也查到了吧，我其实是蓝眼睛。”
nbsp;nbsp;nbsp;nbsp;这句话波本会了。
nbsp;nbsp;nbsp;nbsp;他笑着说：“当然，那可真是一双十分漂亮的蓝色眼睛呢，是遗传自你的父亲。”
nbsp;nbsp;nbsp;nbsp;灰雁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nbsp;nbsp;nbsp;nbsp;“反正，我现在也还活着。”
nbsp;nbsp;nbsp;nbsp;灰雁笑了一声：“其实我不近视。”
nbsp;nbsp;nbsp;nbsp;他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推推眼镜，目光又变得悠远：“我从实验中活下来了，实验……成百上千次吧？”
nbsp;nbsp;nbsp;nbsp;小的，大的，加起来就很多了。
nbsp;nbsp;nbsp;nbsp;还有不少打进来稳固他疼得几乎要崩溃的身体的药剂。
nbsp;nbsp;nbsp;nbsp;他习惯了疼痛，所以当时才会在苏格兰打他之后，有那样的表现。
nbsp;nbsp;nbsp;nbsp;既然一直都会疼，不如从疼痛中找点愉悦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只是他和贝尔摩德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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