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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们常年游走在各种危险的场合，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吓到。
那种威慑，仿佛超出了人类的极限，更像是从地底深渊闯出的妖物，令人不寒而栗。
裴素心身形似鬼魅一般穿梭在敌人之间，所过之处，血雾喷发，他们还没来得及弄清发生了什么，生命便停止在这一刻。
为首的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裴素心的打法完全是不要性命，而他们明明还有活路可选！
为首的下令道：“上小船，撤！
留着让他们自生自灭！”
手下们迅速集结。
花船旁边，一直停靠着一艘小船，是给他们逃跑用的。
他们下跳到逃生的船上，为首的男人最后走，他站在栏杆边缘，对裴素心道：“难怪闵贼怕你怕的闻风丧胆，若你没有中乌鬼之毒，怕是再来一百个人，也无法杀你。”
他看了眼天幕，远处传出闷雷的声音。
他道：“你的命，就让老天来收吧。”
裴素心身形摇晃，眼睁睁望着他们下船离开。
花船漂浮在河流之中。
天空慢慢的下起了小雨。
他忽然身形停顿，猛地喷出一口黑血。
缓了片刻，他挣扎着起身，他的身体犹如干枯腐朽的躯干，四肢已经无法正常地使唤，全凭意志死撑。
虞听晚用重物堵住了漏水的地方，却仅仅只是减缓河水涌进来的速度，她明显感觉到船体已经倾斜了，无名的恐慌像一只大手，把她的心脏提到狭窄的半空。
不能放弃。
她搜罗更重的东西，使出浑身力气搬在怀里，一步步朝漏水的地方走去。
脚下不知踩到什么，虞听晚失去了平衡，河水已经漫到膝盖，虞听晚一头倒进水里，河水再一次地涌了上来，她陷入黑暗，手脚冰冷，努力挣扎着爬起来，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臂把她拉出水面。
昏暗的房间，视野模糊，虞听晚狼狈地坐在地上，看不清救她的人是谁，但她从背影认出来那是裴素心。
裴素心把虞听晚拿不动的货物堆到漏水处，这一次重量终于足够压制住水的浮力，下面的水流暂时停了，可是天上的雨不会停。
虞听晚望着他的方向，“你还好么？”
裴素心逆着光朝她走去，半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
好熟悉的感觉……
虞听晚恍然。
为什么，这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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