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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边关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平静的朝堂之上。
河东道节度使李承业,悍然起兵,以“清君侧,诛奸佞”
为名,挥师西进,兵锋直指长安!
消息传来,满朝震动。
刚刚经历过杨、李倒台风波的大唐朝廷,还未完全从内部整肃的震荡中恢复过来,便又迎来了外部的巨大挑战。
李承业此人,素有枭雄之姿,在河东经营多年,手握重兵,其麾下兵马皆是百战精锐,绝非乌合之众。
他选择此时发难,显然是看准了朝廷刚刚经历大清洗,人心未稳,权力中枢尚在调整之际。
太极殿内一片死寂,群臣屏息,空气仿佛凝滞。
皇帝李隆基面沉似水,目光扫过阶下群臣,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河东李承业,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众卿以为,当如何应对?”
群臣你看我,我看你,不少人面露忧色。
杨国忠、李辅国虽倒,但他们盘踞多年,朝中不少官员或多或少与他们有些牵连,此刻正是人人自危之时,谁也不愿轻易出头。
更何况,李承业兵势正盛,谁去领兵平叛,都是一件风险极大的差事。
就在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了起来。
“陛下,臣以为,河东叛乱,事关重大,非得有大将之才,方能担当平叛重任。”
说话的是新近得到些许重用的御史中丞王德忠。
此人原先依附于杨国忠,见风使舵极快,杨党倒台后,他立刻转向,表面上对清查贪腐大力支持,暗地里却一直对方羽的迅速崛起心怀嫉妒与忌惮。
他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看向方羽:“方仆射虽然清查账目有功,但毕竟年轻,从未有过领兵经验。
河东战事,非同儿戏,若贸然委派,恐误国事啊!”
这话一出,立刻有几个与王德忠交好的官员附和起来。
“王中丞所言极是,战场凶险,刀剑无眼,非书生所能应对。”
“方仆射长于政务,不如坐镇中枢,调度粮草,更为稳妥。”
他们的言外之意很明显:方羽虽然扳倒了杨李,功劳很大,但不该再染指兵权。
方羽站在班列中,面色平静,心中却是一片冷然。
他瞥见王德忠眼底的忌惮,方羽便已了然,这是要借题发挥,打压自己。
李承业反叛,固然可恨,但朝中这些只顾私利、不顾大局的小人,同样令人齿冷。
皇帝李隆基眉头紧锁,他自然听得出王德忠话里的意思。
但他更清楚,此刻朝中,真正有能力、有魄力,且能让他完全信任去挑起这副重担的人,非方羽莫属。
张九龄出列,沉声道:“陛下,兵凶战危,固然需要经验丰富的老将。
但方仆射智谋过人,处事果决,此次清查贪腐,便展现出非凡的统筹与决断能力。
两军交战,勇固然重要,谋略更是关键。
臣以为,方仆射可堪此任!”
皇帝目光转向方羽:“方爱卿,你意下如何?”
方羽毅然出列,声音铿锵有力:“启禀陛下!
国难当头,臣万死不辞!
臣请命,愿率军前往河东,平定叛乱,为陛下分忧,为大唐扫清障碍!”
他的目光坚定,毫无畏惧,自有一股凛然之气。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了点头:“好!
朕就命你为河东道行军大总管,总领平叛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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