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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秦歆便裹紧粗布衣衫，匆匆往镇上赶。
大夫开的药方上列着几味名贵药材——雪莲、血竭、百年参片，皆是吊命用的珍品。
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袖袋，身上分文未带。
药铺的伙计斜眼打量她，见她衣衫湿透、鞋底沾泥，语气便不耐烦起来：“三钱银子，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秦歆咬了咬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脚踝，她蹲下身，在药铺门外的石阶上解下链子，金丝缠绕的铃铛轻轻一响，像是割舍了最后一点过往的尊贵。
当铺的柜台高得几乎遮住了掌柜的脸，秦歆踮起脚，将金链推过去：“换现银。”
掌柜眯眼掂了掂，又用牙咬了咬金铃，这才慢悠悠道：“成色不错，可惜太细，最多二两。”
秦歆冷笑：“这是宫里的手艺，单一个铃铛上的錾花就值五两。”
?她说完一愣，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
掌柜一愣，重新打量她，目光在她虽狼狈却仍掩不住贵气的眉眼间逡巡。
秦歆心头一紧，知道自己失言了，立刻压低嗓音补了一句：“祖上传下来的，若非急用，断不会典当。”
掌柜狐疑地盯了她一会儿，最终丢出一小袋碎银：“三两，再多没有了。”
秦歆一把抓过钱袋，转身就走。
药铺店小二称好药材，包起来交给了秦歆。
秦歆不敢过多停留，加快步伐离开了此处。
她刚走不久，陈世勇一行人就来到了这里。
“昨日至今，可有人来买伤药？”
他盯着战战兢兢的掌柜，拇指摩挲着刀柄上的血槽，“尤其是生面孔。”
掌柜的不敢撒谎，连忙翻出账本查看：“最近店铺生意不太好，除了卖了点砒霜，其他就只有一个女的来买过药材。”
陈世勇眼神紧盯着他：“那个女的什么时候来的。”
店小儿急忙接话：“刚走不久，听口音不像本地人。”
“倒像是京城那边的人。”
陈世勇沉默不语，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当即上马，喝道：“追！
她跑不远。”
果然在不久后他发现了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正在往农村方向跑去。
秦歆听见阵阵轻微的马蹄声，往后看了一眼，是昨天那帮人！
她怀里抱着药包不知所措，跑步的速度不减。
她咬紧牙关，猛地拐进一条泥泞的岔路，鞋底打滑，差点摔进田垄里。
前方田埂上，郎中正弯腰采药，粗布麻衣被露水打湿大半。
“大夫！
这是你要的东西……请务必救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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