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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骸已经腐烂发臭，但胸膛上那团如附骨之蛆的黑气依然清晰可见。
这是最纯正的死神气息！
“难怪会反噬...”
林黯眯起眼睛。
这种级别的神格烙印，放在他全盛时期不过弹指可破的小把戏。
但如今这具凡躯内的神力不足全盛时期的万分之一，贸然触碰无异于找死。
就在此时，停尸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少女呆立在门口，手中的油灯“咣当”
落地。
“哥...哥哥？”
林然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明明已经...”
她突然扑过来抱住林黯，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我就知道...你怎么会这么容易死...”
林黯身体僵住。
前世独掌冥界万载，何曾有人敢这般亲近？但怀中少女的体温，竟让他冻结的内心泛起一丝暖意...
“别哭了。”
林黯生硬地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干涩。
林然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还噙着泪，却闪过一丝疑惑。
她总觉得眼前的哥哥有些陌生。
那双眼眸深处，沉淀着万载寒冰，却又在望向她时，泛起些许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可林黯却在林然抬眼的瞬间，敏锐地捕捉到她瞳孔深处游走的灰雾。
神识扫过，只见那些蕴含法则之力的虚无之雾，正如附骨之疽般蚕食着她的生机。
九天墟外...竟全是这种雾气？
他心头剧震。
这种能侵蚀神格的恐怖存在，怎会弥漫在人间大陆？
“咳...咳咳！”
林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慌忙转身的瞬间，一口暗红鲜血溅在青石板上。
“你没事吧...”
林黯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腕，神识粗暴地扫过她全身。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雾气已经侵蚀到心脉，难怪原主会铤而走险...
“我没事...”
林然用袖子抹去血迹，苍白的脸上挤出笑容，可眼底的灰雾又浓了几分，“只要哥哥能活着，就算我...”
“说什么傻话！”
林黯突然暴喝，一把攥住她瘦弱的肩膀。
他不知为何会对这一面之缘的丫头如此在意，“哥，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呢？”
说着，他大步走向那具散发死神气息的尸体，黑发无风自动。
林然惊恐地想拉住他：“哥！
危险！”
“别怕。”
林黯回头轻笑，那笑容里带着林然从未见过的睥睨，“哥，会保护你的。”
说罢，他单手凌空一抓，虚空骤然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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