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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我正在尝试远程控制，你们坚持住！”
李薇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电流的滋滋声几乎要将她的声音淹没。
那声音里，除了之前的坚定，确实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冷静的专业外壳下悄然融化。
或许是林悠然濒临崩溃边缘的呼唤，或许是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共情。
顾明没有时间细想李薇语气的微妙变化。
他紧紧抓住林悠然冰冷的手臂，将她从那盛放着淡蓝色液体的巨大玻璃容器前拉开。
容器本身在摇曳的应急灯光下散发着不祥的光晕，映照着林悠然惨白如纸的脸庞，她的瞳孔几乎完全扩散，视线难以聚焦，只是无意识地、反复地呢喃着：“苏辰……苏辰……”
“快走！”
顾明低吼，肺部的剧痛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和细微的血沫腥气。
他能感觉到，林正宏那无形的、冰冷的意志如同阴影般笼罩着这片区域，但眼下，更直接的威胁来自于四面八方。
就在李薇试图更深层介入的瞬间，整个基地仿佛被激怒了。
刺耳的警报声不再是规律的鸣响，而是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啸，杂乱无章，频率忽高忽低，像是无数个独立的警报系统同时失控。
头顶的照明灯疯狂闪烁，光线在惨白和猩红之间急速切换，投下光怪陆离的影子，让原本就昏暗压抑的通道变得如同鬼蜮。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刺鼻的味道，混合着金属的焦糊、臭氧以及某种不明化学试剂的气息，吸入肺里，让顾明本就受伤的呼吸道更加难受。
“李薇？怎么回事？”
顾明对着通讯器喊道，但回应他的是一阵更加强烈的电子噪音，如同狂风席卷。
与此同时，远在安全屋的李薇，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瀑布般流下的数据流。
她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试图绕过一层又一层不断自我修复、甚至变异的防火墙。
她刚才的目标，是尝试定位并访问存储着“完美情人”
计划核心算法的服务器区域，希望能找到控制或逆转苏辰异变的方法，同时获取林正宏实验的直接证据。
她成功突破了外围防御，甚至短暂地触碰到了某个加密级别极高的数据库边缘。
但就在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捅了马蜂窝。
整个基地的防御系统，像一个被激怒的庞大生物，开始了狂暴的反扑。
这反击，远超她之前遭遇的任何一次阻拦，带着一种原始、混乱、甚至可以说是……非理性的愤怒。
“警告！
侦测到高强度入侵尝试……触发‘蜂巢’协议……系统完整性受损……能源矩阵过载……启动……混乱……净化……”
断断续续的合成音从她的耳机里传出，夹杂着刺耳的杂音，随后通讯彻底中断。
“该死！”
李薇低咒一声，看着屏幕上疯狂跳跃的红色警告和迅速崩溃的连接路径。
这不是林正宏的精妙布局，这更像是……系统本身的应激反应，一种超出预期的、近乎失控的自我保护。
她可能触碰到了某种她完全不了解的、深植于基地底层的古老机制。
基地深处，顾明和林悠然切身感受到了这场“程序的反击”
。
通道壁上原本规律闪烁的红色能量光网，此刻如同拥有了生命般疯狂扭动、膨胀、收缩。
光束不再稳定，时而黯淡，时而爆发出刺目的强光，甚至有些地方的光网开始脱离墙壁，像鞭子一样抽向通道中央。
顾明眼疾手快地将林悠然扑倒在地，一道灼热的能量鞭险险擦过他的后背，将他破损的衣服烧出一个焦黑的洞。
“呃啊……”
林悠然蜷缩在顾明怀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锁骨下的发光纹路此刻亮得惊人，几乎要灼伤顾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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