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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萧扬按下电梯，眉眼间肉眼可见的人放松下来。
他们看着电梯上红色的数字缓慢跳动，沈泽安凑到戚萧扬面前，漂亮干净的眼睛里流露出调戏的意味。
他轻声说：“夸夸我？”
重逢后沈泽安鲜少露出喜悦的神情，也失去了高中时那种不轻易表露的明媚，本就不多的活泼好似早已消散殆尽。
但在他难得有这样的神情时，又和十八岁的模样如出一辙。
当时戚萧扬经常陪他去医院看望母亲李温琳，到了晚上，住院部外面总会有好几个小孩一起玩。
起初还是戚萧扬先发现了他们，他独自一个人在外面等着太无聊，就分出不少买给沈泽安吃的糖炒栗子给他们吃，结果最后那群小孩都还是更加喜欢沈泽安。
那些小孩一见到沈泽安，就会兴奋地围上去，喊他：“小安哥哥！”
有时沈泽安久久不出来，他们还会问戚萧扬：“小安哥哥呢？今天不来吗？”
等孩子们散开了，戚萧扬就会从后面抱住沈泽安，下巴搁在他肩上，悠悠地说道：“好受欢迎啊，小安哥哥。”
沈泽安轻轻打他一下，声音越发低下去，明显是害羞了，“你瞎喊什么……”
被打后戚萧扬松开抱着他的手，去给他拿摩托车上的头盔，“从年龄上算，我确实比你小几个月，喊喊怎么了？”
沈泽安慢吞吞地把头盔戴上，手搭在还没拨下来的镜片上，温声道：“很奇怪。”
戚萧扬看在眼里，没有直接笑出来。
明明就是害羞了，还要怪他，说很奇怪。
他也戴上头盔，继续有意调侃他道：“好吧，妈妈不允许谈恋爱的乖乖崽。”
这下有点把沈泽安惹得不知所措，他把镜片拉下来，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有些闷：“我又没有谈恋爱……”
想到十八岁的种种过往，戚萧扬闷笑一声。
他看着沈泽安凑近的脸庞，快速瞥了眼电梯，俯下身，凑到他耳边。
他开口的声音低沉慵懒，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心思毫不掩饰，故意放轻声音说道：“想听我夸什么？小安哥哥。”
这四个字像过电一般，从沈泽安的指尖传递到他全身。
顿时心跳加速，心脏跳动的声音如同轰鸣的雷声。
随着戚萧扬的不断靠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沈泽安的脸颊上。
他感觉到耳朵在犹如火烤般渐渐变烫，忍不住想躲，又像被定住无法动弹。
好在此刻电梯突然停了下来，发出“叮——”
一声，大门缓缓敞开。
沈泽安立刻冲进电梯，匆匆丢下一句：“我走了，你快回去吧。”
他难得慌张，手忙脚乱地按右侧的楼层，视线飘忽不定。
认识这么久，真的很少见他这么张皇失措的样子。
戚萧扬静静地站在门外，含着笑意看他。
电梯门又发出声响，即将关上，透过越来越窄的门缝，戚萧扬平静道：“别乱跑。”
沈泽安点点头，对视上又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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