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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了一瞬，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今天你不去上班吗？”
周亦礼抬起眼，视线落在她脸上，神情平静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去。”
颜初柠轻轻“哦”
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只低头把剩下的早餐慢慢咀嚼完。
察觉她已经吃完，周亦礼顺势问了一句：“你刚刚是准备去哪儿？”
“我送你去吧。”
颜初柠把手里的纸巾团起放在袋子里，眼神轻淡：“不用，我就随便走走，散散心。”
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也像是怕一靠近，又要被牵引进他的节奏里。
既然她说只是随便走走，那他便也随意开吧。
周亦礼没有多问，先锁门防止她下车，随后启动车子，车窗微开，城市的风掠过耳边。
他没有设定目的地，只是踩下油门，驶入街道。
颜初柠看着他毫无方向感地开了一段路，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要去哪儿？”
周亦礼握着方向盘，侧过脸看了她一眼，语气不轻不重：“带你兜兜风。”
一场漫无目的的兜风便这样开始了。
他没有走繁华的主干道，而是选了些偏僻又安静的街巷。
从他曾经读的幼儿园绕起，一路开到他念过的小学、中学。
每经过一个地方，他都会轻描淡写地讲一句。
“这里以前有家煎饼摊，我小时候天天迟到，就为了多排几分钟队。”
“那栋楼曾经是我初中班主任家，他女儿和我们一个年级。”
“操场那边翻新了，我以前在那儿摔过一跤，磕掉了一颗门牙。”
他说得不急不缓，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又像是在悄悄揭开一层属于他自己的旧时光。
“大学我是在国外读的。”
周亦礼一边缓缓将车停在东大门口，一边转过头看她一眼，声音低缓温和，“如果你想进去的话，我们就进去走走。”
他的语气没有强求，只是轻描淡写地给予选择。
颜初柠沉默了一会儿，视线望向那熟悉又疏离的校门。
记忆深处的片段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她记得上次站在这里，是和顾清也。
回去之后被这人折腾得狼狈又难堪。
她不想往事重提。
“算了。”
她淡淡地说，声音轻到快被风吹散。
周亦礼闻言，目光轻微一动。
他其实猜到了，或许她不愿意，是因为不想让他走进她和顾清也的过往。
但他没有问，也没有说什么。
现在这个阶段，他明白，有些事情不用急着知道，也不能强求。
“好。”
他点头，重新启动车子，车身稳稳地驶离东大门口。
“还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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