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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斩钉截铁：“于公，你曾经是我的上司；于私，不过是我大学时期的学长。
我们之间的关系，从前如此，将来也只会止步于此。”
她没说，自己是他表嫂，这个身份，她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那短短几秒的触碰，对她而言，却像是一场漫长而煎熬的梦魇。
她竟从那一瞬间的接触里，生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厌恶感。
顾清也沉默半晌，低声说道：“我妈……她真的很喜欢你。”
颜初柠听到这话，唇角缓缓扬起一抹笑意，淡然如风：“我也一直很喜欢阿姨。”
她语气温和，却并未多余留情，顿了顿，又轻声道，“有空的话，我会去看看她的。”
这话听起来亲切得体，却清晰划出了界限。
顾清也低垂着眼，嗓音低沉，带着几分不甘和倔强：“我们之间……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
他像是在试图挽回，又像是在自欺欺人。
颜初柠看着他，忽而觉得有些荒唐，甚至隐隐觉得讽刺。
她轻笑了一声，声音里没有半点柔情：“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定定地看着他，那双曾经柔和注视过他的眼，如今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毫无波澜：“第一，我已经结婚了。
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第二——就算我没有结婚，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可能吗？”
她的语气很轻，却句句直刺人心，如同寒刃出鞘。
顾清也显然有些慌了，语速陡然加快，急切地说道：“你和周亦礼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而我们……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从前——”
“这是我和周亦礼之间的事。”
颜初柠不等他说完，果断打断了他，语气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意和疏离。
顾清也怔住了。
而就在此刻，颜初柠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看了眼屏幕，手机上赫然跳出一个名字——“周亦礼”
。
她毫不犹豫地接通电话，刚贴近耳边，便听到那端传来熟悉却冰冷的嗓音，像是深夜吹过耳畔的风，压抑得令人发寒：“我给你三秒钟，到马路对面来。”
颜初柠唇角微扬，勾出一抹带着淡淡讥讽的笑意，抬了抬手中仍亮着屏幕的手机，声音轻缓，却清晰得足以穿透人心：“我和周亦礼的关系，恐怕比你想象中……要亲密得多。”
又指了一下对面的车，“你看，他还开车来接我。”
虽然她也不明白，周亦礼是如何得知她的位置，甚至不清楚他为何突然现身，但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她面前。
更重要的是——她能察觉到，眼前这两位表兄弟之间的裂缝，可能远比她和周亦礼之间的隔阂更深。
顾清也微微一愣，脸上的神情在那一瞬间出现短暂的凝滞。
他下意识地蹙了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现在是工作日的大白天，以周亦礼那样的人，日程几乎精确到分钟，怎可能临时出现？
可偏偏，就在颜初柠转身走向街对面时，他的脚步几乎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像是要验证些什么，又像是……不愿认输。
视线尽头，一辆墨黑色轿车悄然停靠在路边。
车身流畅低调，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如他本人般锋芒内敛。
没有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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