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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看时间，演技堪比影帝。
其实哪里有什么代驾，他压根没打。
像他这种单身狗，直接在楼上开个房睡觉都是常态。
周亦礼是被司机送来的，那人早早被打发走了。
周亦礼这点小算盘，路延心知肚明。
什么醉不醉的，全是套路。
明明清醒得很，还特意让司机回避，为的就是——
营造一个“她若不来，便没人接我”
的楚楚可怜氛围。
一整个感情牌打得炉火纯青，连他这个局外人都不得不佩服周亦礼的手段。
——明明是演戏，却演得让人不忍拆穿。
路延离开后，周围终于清净下来，只有路灯下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夜风从街角绕过，带起一丝凉意。
周亦礼还维持着搂她肩膀的姿势，似乎习惯成自然，却在下一秒，被一句冷淡的话打破了氛围——
“手，可以拿开了。”
颜初柠侧头看向他，神情淡漠，语气中没有一丝余温。
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却分外清明。
其实从她看到周亦礼的第一眼开始，心里就已经明白——这不过是一场编排好的戏，他演得认真，她配合得体，彼此心照不宣。
她愿意来，愿意靠近，愿意跟着他站在灯光下，全都是出于一个念头：顾全他最后一点面子。
周亦礼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她翻脸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直接。
他沉默片刻，没有辩解，也没有强求，只是缓缓松开了手。
掌心落空时带走一丝不舍，却也知道，这份距离她早就画得清清楚楚。
他低头看她一眼，想说点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有些话，说了徒增尴尬；有些情绪，藏着才最体面。
他明白，她并不是原谅他了，而是还留了一分余地，让他不至于太难堪。
这一份克制和冷静，是她的清醒，也是他的无力。
颜初柠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几分清晰的质问：“你要去哪？”
“回之江院。”
周亦礼答得简短，语气平静，却藏着一点试探。
没有多余的寒暄与追问，颜初柠动作干脆利落，转身上车，熟练地发动引擎。
车子驶出几米后，在前方路口停顿了一下，她没有迟疑，打了方向盘，拐入通往之江院的那条路。
她的眼神依旧冷静，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关节微微发白，像是极力压制着情绪。
车内一时沉默，两人之间仿佛只剩下引擎的低鸣。
周亦礼偏头看了她一眼，喉结微动，却终究没有出声。
这一路，像是驶进了旧日的回声——熟悉得令人心慌，又陌生得令人不敢轻易开口。
而颜初柠，也在心底问自己一句：真的只是送他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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