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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重新坐回驾驶座，发动了车子，车辆再次融入夜色之中。
车厢内的气氛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但颜初柠却感觉自己有些坐立不安。
她手指紧紧扣着安全带，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挠似的，不停地回想刚才的急刹、语音暴露的尴尬，以及司机那不经意的一瞥。
她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却怎么也平复不了内心的窘迫。
空气中的压抑感仿佛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神经，让她无处安放自己的思绪。
周亦礼依然没再出声，他闭着眼睛，似乎已经陷入了微醺的沉寂。
后半程，车内沉默如水。
颜初柠没有再碰手机，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心思飘忽不定。
车窗外的夜景似乎格外漫长，时间仿佛在无声地拖拽。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车子终于缓缓停下。
颜初柠急不可耐地解开安全带，语气中带着急促：“周总，那我先回去了。”
她话音刚落，便忙不迭地推开车门，抱着包急匆匆地朝小区道闸走去。
周亦礼应了一声，略微调整了下姿势，靠在后座上。
他一手扶着额头，另一手随意地搭在车窗边，推下了一半车窗，目光落在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上。
她的步伐显得仓促，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可体态却依然挺拔，不再像先前那样畏缩。
光影掠过她的身形，柔和地勾勒出纤薄的背部线条。
颜初柠走到道闸前，身影即将消失在视野中，周亦礼垂下眼，视线落回到车内那条未用过的毯子上。
他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在膝盖上快快敲击了几下，眉头微蹙，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与顾清也在一起时，他早已看惯了她象牙塔般的无畏和冷静。
但他知道，吸引他的不仅是她的外在从容，更多的是她不张扬却坚韧的性格，那种在无数细节中显现出来的倔强，仿佛深埋于冰冷水面下的暗流。
既然颜初柠曾有过那样的勇气，催生过果敢，周亦礼暗自揣测——这种倔强与韧性，未必不能转化成别的东西。
他心中有了某种决定，终于动了动身，伸手推开了车门。
与此同时，颜初柠快步走在通往小区的路上，脸上有些燥热，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她走得太急，凉风不时卷过，让她忍不住吸了几口急促的冷空气。
她停下来，翻开包，从中找出纸巾。
站定在路灯下，她酝酿了几秒，终于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脸上泛起些许不适。
正当她擦完鼻子，准备继续往前走时，身后传来一阵稳重而沉着的脚步声，鞋底踩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响动。
她一愣，忍不住回头，看到周亦礼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
他走近了几步，身高的压迫感笼罩住了她的半边肩膀，气场沉稳而强势。
他微微俯身，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容置疑：“颜初柠，你要不要嫁给我？”
他的声音宛若投石入湖，激起一阵涟漪，颜初柠脑海瞬间空白，整个人呆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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