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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昭紧紧抓着齐秋水的手指，为她暖着。
“我不知道。”
齐秋水如今全靠一口气悬着，一劫过去便松了劲，轻声舒缓心中郁结，“但圣上，是真的想治罪。
如今有太子与三皇子担保，算是过了一劫，只是日后一旦有任何证据呈上，将军府随时会覆灭。”
“那……”
红昭红了眼眶，瞧着自家姑娘，她与齐秋水一同长大，就这一块心，只能装下齐秋水一人。
“我们走吧，姑娘。”
红昭希望齐秋水只是齐家小娘子，不是那什么将军府夫人。
天家赐婚，哪是容易走掉的？
齐秋水睁眼瞧着红昭，摇了摇头，“走不了，我是仇鹤续明谋正娶的发妻，是定远将军府的主母。
红昭，不管将军有没有叛国，将军府的人必须先其余人一步找到他，回去你就去找母亲，让齐氏之人暗中寻找。”
红昭急道：“我们如何找得到？为何夫人不等朝廷派人？”
红昭自小跟着齐秋水，人简单，是个忠心的，就是有些天真，将人看得简单。
齐秋水拍拍红昭的手以作安抚。
秋风吹起马车帷幔，齐秋水靠着车壁往外看，面点的清甜味随风扬入车内，店家吆喝声透过马车壁侵染了车内寂静的氛围。
马车剧烈颠簸一瞬后停了下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将其团团笼住。
“给个说法！”
“为何行军路线暴露？是不是仇将军叛国了？”
“为何仇将军要带大家走那死路？”
……
妇人们悲痛欲绝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透过马车，化作石头砸向齐秋水。
她蹙了蹙眉撩起帷幔，马车周围站着一圈又一圈的妇人，她们或衣衫褴褛，或一头白丝，唯一相同的便是她们皆身着缟素，眼中遍布血丝，手中高举血书，来向将军府讨要公道。
红昭皱了皱眉，作势下车要挡住她们。
妇人们见红昭气势汹汹，认定将军府仗势欺人，一翁而上，竟将将军府的马车硬生生拆了一半儿，马亦受了惊，缰绳方一解开便撒腿儿跑了。
马夫是战场上退下来的武夫，见状将齐秋水和红昭一股力拉了出来，才避免被失了马的车厢摔困住。
一群人见齐秋水现身，一齐上前，你推我攘，团团将她围住，一臂高过一臂的血书被塞到齐秋水面前，混乱间，不知谁使了力，将齐秋水身上的饰品扯了下来，红昭身上也被抓见了血。
不知谁吼了一嗓子，哄闹霎时停下，外围挤进一名中年奴仆，一身马夫装扮灰头土脸，满脸泪痕跪于齐秋水身侧，握拳行礼的手掌中攥着一张带血的信封。
李长营望着齐秋水，语中哽咽：“齐小娘子，公子……没了。”
一滴清泪划过玉颊，此时风起，步摇相撞发出轻响，齐秋水尚未明晰李长营的意思，却先一步落了泪。
红昭扶着齐秋水的手一个劲儿地颤，她原以为是自己在惊怕，仔细一感受，才知发颤的是齐秋水。
“什么？”
齐秋水这一声问散在风中，几不可闻，索性方才那一闹骤然被打断，四周静的可怖。
李长营泪涕横流，哭得撕心裂肺，双手将信呈上：“公子随仇将军出征，路遇埋伏……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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