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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鲨冷淡而机械的声音缓缓传来：“刚才你通过白昼感受到的，就是他对虫族的恨意。”
沈敬恒沉默了，随后，他才缓缓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有主人设置的保密程序。”
黑鲨说道，“恕我无法告知。”
沈敬恒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谜是如此难解。
他有预感，这个谜并不只关系到他和楚喻两个人，甚至是整个世界。
方世彦根本就听不懂他们之间奇奇怪怪的对话，直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现在楚喻到底怎么样？他还好吗？”
既然有了黑鲨的话，沈敬恒也算是放下了心：“他在接受锻体重塑，等重塑完成就好了。”
方世彦松了一口气，随即才硬着头皮对上将道歉：“抱歉，长官，刚才是我才冲动了。”
“你也是因为担心他，”
沈敬恒给方世彦找了个台阶下，随后才又教育道，“你就算现在道歉，下次你还是敢，我不认为你是个被规则束缚的人……情感上的冲动有时候会利于战场，有时候也会陷战友于不利之地，你应该要学会冷静一点。”
“是。”
方世彦点头应承，却并没有为此反思的意思。
沈敬恒带过多少兵了，也不急于这一时能改变方世彦，事实上，方世彦有自己的做事逻辑，就像人骨子里刻下的烙印一样，是根本不可能拧得过来的。
沈敬恒也并不觉得这样的固执是缺点，只是在个人利益与整体利益上会产生冲突。
一旦他们上了战场，或许他就很有可能为了救自己的朋友把其余所有人陷入危险境地。
这样的例子也并不是没有过……想到这里，沈敬恒脑子里却猛地浮现出一种熟悉的感觉，转瞬即逝。
沈敬恒短暂地迷惑了一下，随后把这个问题放下。
抓不住的感觉就算再用力也不可能回想起来，还不如不要浪费时间，做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沈敬恒问黑鲨：“现在可以移动他吗？”
手环上的黑色流光晶体闪烁了一下：“可以，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静养，大概三天。”
话音刚落，沈敬恒便将楚喻从地上轻轻横抱起，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动作不小心大了会弄疼楚喻。
楚喻全身上下还裹着血痂，只有那只完好的琥珀色的眼睛还露在外面，还是那么好看，那么摄人心魄。
“陪我……”
楚喻眨了眨眼睛，虚弱地说道。
他一说话，就算只是气声，嗓子里也像是要崩断血管似的，痛到要命。
沈敬恒身上还有别的事要做，他还要负责剩下的新生选拔。
“好。”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楚喻，随后偏过头对白昼说道，“接下来新生选拔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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