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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洗个澡吧？”
辛来摇摇头，把脸靠得他更近，“不洗了，明天再说，先睡吧。”
纪好看着辛来近在咫尺的脸，慢慢地说：“我好些天没洗澡了。”
辛来像是为了极力证明自己不嫌弃他，直接整个人都贴到了纪好怀里，手还摸了摸他的后脖颈，“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像哄小孩那样。
纪好愣了一会，回抱住他，这是个他肖想了很久的姿势，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一种情境。
两个人都好久没说话，辛来的手也没停，不厌其烦地轻拍着纪好的背。
“辛来……”
纪好睁着眼睛，只觉得自己眼前越来越模糊不清了。
“嗯。”
“我外婆是在睡觉的时候走的，听说这样是最没有痛苦的。”
“嗯。”
“其实我也不知道，明明睡前我还跟她说了话的，我还跟她说下次要把你带回去吃她做的饭。”
辛来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一遍一遍地，不停地用手上的力度和体温告诉纪好他在陪着他。
“我总会忘记我外婆其实已经80多岁了，我大舅舅都已经50几了，她怎么会不老呢？
“我总说要带她去旅游的，最后也只是高三的暑假带她回了一趟乡下，但她很开心，我还以为会有很多机会的。
“可没有机会了，辛来，没有机会了，辛来……”
纪好那天还是哭出来了，哭了很久，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连最后自己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辛来一直都听着，拍着他，哄着他，像全天下拥有最多耐心的人。
纪好是被饿醒的，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屋子里一片昏暗，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房间外隐约有饭香飘进来，纪好闻到味道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坐起来，把窗帘拉开，天很昏暗，像是又天黑了。
他找了找手机，发现已经晚上8点了，他竟然睡了这么久。
他出房门看见饭桌上整整齐齐地摆了几个菜，厨房里传出些声响，应该是辛来在里面。
纪好用力地睁了两下有些肿的眼睛，回想起昨晚自己抱着辛来哭的样子，迟来的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是第一次哭成这样，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能说。
他正想着，辛来就端着一锅东西出来了，“你醒了，饿了吧？”
纪好接过来，发现是一锅白粥，肉眼看不见什么水分，稠度可见一斑，“你做的吗？”
辛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本来想给你做饭的，在网上看了下教程，发现只能做粥，饭菜都是我去之前我们吃的那家店里打包的。”
纪好笑了一下，“粥已经很好了，谢谢你。”
辛来摇摇头，“没关系，我先去拿碗，咱们吃饭吧。”
“嗯。”
辛来把碗筷拿出来，还拿了瓶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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