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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下方逐渐荒芜,距离幽州越来越近。
一宿没睡好的姜拂衣没忍住,从玉令前方来到尾端,在漆面前坐下。
漆也是一夜没合眼,他左思右想,认为燕澜的话没有错。
以他如今的身份若是太过大胆,的确会给姜姑娘带来困扰。
万幸。
漆以为姜拂衣是来指责自己,颇为心虚的道歉:“姜姑娘,是我欠考虑了……”
姜拂衣却说:“能不能让我瞧瞧你的浮生剑。”
漆怔了片刻,忙将“浮生”
取出,悬浮在他面前,两人中间。
姜拂衣仔细打量这柄流光溢彩的剑,从不知剑也能如此好看:“我能不能摸一摸?”
“当然可以。”
漆连忙并拢双指,压制住浮生,以防它误伤。
姜拂衣伸手去触摸浮生剑身,流光旋即将她的手环绕住。
冷冰冰的一柄剑,没有任何熟悉感,这应该是漆回到天阙府之后,无上夷才送给他的。
姜拂衣收回手的同时,才注意到剑柄处挂着一串珍珠饰物,被风吹的飘动。
姜拂衣的心也跟着微微一动,转向去触摸那串珍珠。
这些圆润的珍珠内部,并没有极北之海的气息,不是她储物坠子里的珍珠。
“姜姑娘喜欢?”
漆本打算取下来送她。
姜拂衣啧了下:“我常见剑修使用玉做为装饰,见到用珍珠的,有些稀罕罢了。”
漆莞尔:“我很喜欢珍珠。”
姜拂衣掠珍珠的手微顿,随后收了回来,但眼睛还凝在那串珍珠上。
漆见她表情颇有些怅惘:“姜姑娘?”
姜拂衣:“我问你一个问题。”
漆见她面色收紧,也不由得挺直了脊背:“姑娘请讲。”
姜拂衣问:“假如你发现,你师父做了恶事,你当如何?”
漆以为她指的是相思鉴,心想即使真是师父不还,虽不道义,但也称不上恶事吧:“我一定会将相思鉴讨要回来,并以天阙府的名义,向你们赔礼道歉。”
姜拂衣摇头:“我说的是,你师父若是滥杀无辜……”
漆好似听到了笑话:“家师嫉恶如仇,不可能滥杀无辜。”
姜拂衣坚持:“我只是做个假设,如果他滥杀无辜,苦主去寻他复仇,你当如何看待你师父?”
假设?漆想也不想地道:“若真如此,我会不耻,尔后代师受过。”
姜拂衣倏然露齿一笑,瞧上去不怀好意:“苦主若是你喜欢之人,而且就想要你师父的命呢。”
漆:“……”
她这是在考验他?
这样的问题,也未免太刁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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