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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肴三人就在草凳子上坐着，要了一盘菱角和三碗甜粥。
沈明觉喝了甜粥，被那荒芜的农田破坏的心情好了一些，礼貌地跟那夫妻说话。
问道：“老丈贵庚？”
那老人一脸局促和紧张，连连点头：“耕了，耕了田来的。”
沈佳肴心道，三兄妹穿的顶多比他好一点，身上并无贵重物品，瞧着也不像勋贵大官之类，怎么他会怕成这样？再瞧四周客人和路人，对三人都是紧惕中带着不安。
也就明白，他们是怕外乡人！
不论从那里来的外乡人，他们都本能地排斥。
见老没听懂大哥的话，沈明远和善地笑问：“您今年多少岁啊？”
这回老人听懂了，打着手势道：“五十了！”
又指指妇人：“四十六！”
说完哈腰笑着去忙和。
三兄妹相视一望，都是满眼震惊，这老人家瞧着跟七十有三的祖父差不多，才五十岁就苍老成这样！
那因常剥菱角而手指变得青黑的妇人，眼睛浑浊，头发半白，竟然才四十六！
帝都的那些贵妇保养的四十六跟二十六似的，这里的百姓，四十六老的跟六十四一样！
沈明觉才好起来的心情，又低沉了下来。
低声道了句：“这还是吉州啊！”
沈佳肴心里替他接了一句“岭南比这里还要穷苦啊！”
接下来的路程连沈佳肴和沈明远都被大哥影响，心情低落了起来。
越往南，路越难走。
官道修的凹凸不平，坐驴车里人能颠簸的反胃。
青山绿水也变成了穷山恶水，就连借宿的农庄也越来越少，有时走上一整天都碰不到一个路人。
开始沈佳肴还怕有山匪打劫。
这样的地方，若是西游记里，绝对有妖怪！
没道理会没山匪啊！
若来了个山匪，你说我是为了十两盘缠反抗呢，还是不反抗？
沈佳肴的担忧让沈明觉好笑起来：“这个你还真不用担心！
这些年朝廷虽主要对北方用兵，可也防着百越、交趾这些南蛮小国。
岭南节度使拥兵五万，震慑着附近几个州，别说山匪马贼之流，就连江湖游侠都少有。
再说，这南地贫穷，商队少来，即有山匪又能劫谁？”
沈佳肴默默来一句：“怪不得岭南贪官也少，常听说江南、蜀中的那个贪官落马，那个贪官秋后问斩。
就没听说岭南的贪官被砍头的，原因是这里太穷了，连贪都没东西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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