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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楚杏是年头囝,只要在八月前满了七周岁便达到了小学入学的基本标准。
楚钰告知小楚杏这个决定的那天开始,她就开始翘首以待那天的到来。
小楚杏五岁前都是去幼儿园进行教育启蒙,由楚钰上学放学接送,可后来楚钰身体不好,没有办法继续接送小楚杏。
旁人曾提议找个人来带,但楚钰不放心,当时社会人贩子盛行,所以这件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
于是在开春天气开始回暖时,楚钰带她去买了新衣服新鞋子还有书包和文具。
小楚杏知道楚钰身体不好,她虽然在这个提议一出来的时候就心生欢喜,但比起新衣服来说,还是自己阿妈的身体来得更为重要。
但楚钰还是坚持着要带她去。
“阿妈,为什么要这么早就买新的东西?”
小楚杏在期待的同时,也有些不解,她掰着手指,数着时间,一只手比了个五,另一只手比了个一,亮出来给阿妈看,“还有六个月呢。”
楚钰摇了摇头,还没说出口,楚钰又开始咳嗽,咳得差点晕厥了过去,小楚杏含在嘴里的话咽了下去,连忙搀扶楚钰躺到床上去。
待楚钰缓过来后,她对小楚杏说道:“阿妈想看你穿新衣服。”
自那天之后,楚钰的身体每下愈况。
小楚杏忍着眼泪,给她端茶倒水喂药,忙前忙后,然而小孩子终是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情,相邻的阿嬷便会过来帮忙煮药。
偶尔几次,她在院里坐着看那银杏树横生的枝桠还没完全长满绿叶,路过的人都会问她,楚钰身体怎么样,她也只是回答,阿妈今天看起来很好。
实际上并不好,楚钰很抗拒去医院看病,而她喝着那些中药也丝毫不起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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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春分那天,楚钰看着屋外的阳光,她问小楚杏想不想出去踏青,小楚杏自然是想的,可是瞥见自己阿妈那逐渐消瘦的脸庞,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在楚钰面前摇了摇头,断然拒绝。
楚钰只说好可惜,这么好的天气没有办法出门,临近正午,她又睡了过去。
小楚杏便坐在屋檐下,伸直了腿,将自己身体的一半置于太阳底下,另一半藏于阴影之中,觉得太热了,她又把腿收了回去。
“是楚杏吗?”
小楚杏闻言循着声音抬头看过去,几个陌生的人正站在门口,说话的是一个女人。
她猛地站了起来,被碰倒的凳子发出“砰”
地一声,她连忙后退了两步。
开口的女人推开了院门,兴许是知道她的警惕,在离她两米远的位置停下了脚步,而后蹲了下来,和她平视:“是楚杏吧,都长这么大了。”
小楚杏看着这个长发散在肩上的陌生的女人没有吭声,她的语气没有疑问,像是见过她一样,笃定她就是楚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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