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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萧舟野像个疯癫了似的人说出这番话:“既然注定是有娘生没娘疼的东西,那本王现在就回去给他个痛快,省的日后旁人问起,都说他是个杂种。”
冷云枝如坠冰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可是他的亲生父亲!”
“我也可以是其他孩子的父亲!”
冷云枝恍然,底气瞬间不足:“你敢?”
“本王有何不敢?”
萧舟野字字句句犹如从牙关中挤出:“从前本王以为自己间接害死了你,因此对萧怀瑾怀有愧意,今日本王才得知,你这厮竟在诓本王,害得本王良心不安了足足三年!”
“你说的对,本王对你自作多情,本王不拿你怎样,但本王定要杀了你儿出气!”
说罢,萧舟野作势转身就要走,冷云枝大惊,纵是打心里底觉得他断不会真的这般,却不敢赌那心中万分之一的疑虑,连忙抱住他的腰身:“不要!
萧舟野你不可以这样,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一时间,冷云枝被吓得泣不成声,见萧舟野像是动真格般不停地推开她的手,她抱得更紧,后头慢慢滑坐在地,抱着他的腿,哭得梨花带雨:“他什么都不懂,他何其无辜”
萧舟野低头无声看着冷云枝哭,不知过了多久,他垂落在腿侧的手指被她捏住。
被泪水浸润的面颊薄红,萧舟野看到了她满眼的挣扎与痛苦。
“你不就是想逼我回去吗?我随你回去就是了,我不逃了就是了。”
冷云枝咬着自己的指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单薄的脊背仿佛要破茧而出的蝴蝶,不断起伏着,她望着他,凝噎央求:“别动我儿子。”
见状,萧舟野却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胸腔酸胀到发疼,他的眼帘垂下,藏起失落与难堪,长长吸了口气后,闭上的眼复而睁开,随即猛地弯腰将人横抱而起,嗓音低沉:“回京。”
三十七
当谢霜伊正在给萧怀瑾试冬袄时,冷云枝回京的消息就这样毫无征兆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难以置信:“什么?她没死?”
小莲捂着嘴压低声:“这云妾柔柔弱弱,却不是个没心思儿的,她施计诈死不说,还料到王妃您会普陀山探虚实,竟没去普陀山,而是去了月栖岛,这一躲就是三年,倘若不是王爷去那处打战,哪里会有人知晓她还活着。”
她的眼神游移,瞥了眼站在铜镜前的萧怀瑾,面露忧愁:“王妃,这往后可该如何是好啊?虽说您带了世子三年,可回来的毕竟是他亲生母亲,血溶于水,更何况王爷又向着云妾”
“额娘,你们在说什么?”
萧怀瑾刚换好蓝白提花兔毛压边圆领袍,他的肤色随了冷云枝,胜雪如玉,俊俏的五官尚且稚嫩,见额娘一直在站在院子里与小莲嘀咕,水灵灵的眸子眨巴着,好奇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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