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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场所向来亮如白昼，让里面的人分不清楚白天和黑夜。
灯泡煌煌发出的亮光涌进顾苏舟的瞳眸，宛如月光掉入清澈的小潭，在水中央，流转，晕染，融为一体，最后缓缓漾出一抹温柔，还带着丝丝撩人的纯欲。
灯光，月色，白昼，黑夜，仿佛世间万物都会缴械投降，甘心沉溺在女人温柔深情的目光中。
当然，时夏也不外乎。
自是凡人，哪抵抗得了这些，况且还是喜欢的人。
时夏的酒量平时应付同门聚餐，糊弄糊弄师姐学妹还算说得过去，根本架不住方才在包间里那样掺着猛喝。
醉意朦胧，偷偷爬上来。
好似烈酒浇头，但一点也不酣畅淋漓，时夏反而觉得血液拥堵，流通不畅，困囿于心口。
心脏被酒精麻醉。
霎时间，浑身温度都聚集在脑袋和脖颈，瓷白皮肤被烫出了淡淡的火烧云。
空留指尖泛着若隐若现的凉意。
不能再狡辩，时夏只得默默承认，她喝醉了，醉得很彻底。
几分钟前下定决心追出来，站在顾苏舟身后时，她还正条理清晰地一遍一遍打腹稿，现在却浑然不记得自己到底组织了哪些语句。
果然酿错。
开口便是急冲冲的质问，“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一直在看我？”
类似的问题时夏问过一遍，之前在酒吧，她抓包顾苏舟窥视她，便不饶人地拿这件事情打趣对方。
只是相比较起来，情绪和口吻大相径庭。
醉酒的人，甚至没有后知后觉，她问得实在太直白了。
越界了。
可能是被戳穿而迸发出的羞意作祟，顾苏舟的惊讶转瞬即逝，本就平静不下来的她，羞恼反驳道，“没有。”
时夏自然不听信，顾苏舟要是会承认，太阳都能打西边升起。
她扯了扯唇角，玩味地笑了，直接摆明了不相信，“是吗？”
顿时，顾苏舟怔愣，入耳是极陌生的语气，不同于时夏以往的温和或偶尔不恭，单单两字间卷带着些许攻击性。
顾苏舟哑了哑，不再回答她。
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是默认的意思。
时夏莫名想起陆璟的分析，那天听着无厘头，现在晕晕乎乎，反倒觉得有七分理，八分据。
晚餐间，中新科技的那位员工上前搭讪时，顾苏舟坦荡炽热的视线被她揪了个小尾巴。
眼神，着实不算单纯。
无论怎样，顾苏舟在关注她，这一点不容辩驳。
“你为什么每次被抓包都不愿意承认？之前在公司偷听，加上今天偷看我。”
时夏有点委屈地细数顾苏舟的“罪行”
。
仿若对牛弹琴一般，顾苏舟始终不语。
就站在这里的前后几分钟，顾苏舟渐渐了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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