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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手里的孔明灯，又抬头看着那一小块黑漆漆的天空。
“山神娘娘，你可别辜负我的心意啊！”
她把孔明灯举起来，缓缓地松开手。
虽然摇摇摆摆，但好在这东西还是朝着天上飘去。
只是烛光的摇曳，似乎吸引到了恶山神的注意，它的头整个缓缓地扭过来，一双眼睛上下颤动着。
“不允许，不允许！”
它呢喃着，下一秒就抬起手想要去把孔明灯打落。
裴宴岂会让它得偿所愿，用尽全力将利刃插进它的身躯。
整个山神庙似乎都在颤动，无数小触手争先恐后从伤口处涌出来，张牙舞爪地挥动着。
孔明灯还是朝上飘着，原本要碰到的手也因为痛楚垂了下去。
“你该死！”
这一次小触手没有再缩回去，而是不断地生长，萦绕在利刃上朝着裴宴爬过去。
顾朝夕跑回主殿门口的时候，正瞧见那细软的触手即将攀上裴宴的胳膊。
“裴宴！
放手啊！”
她的话刚说完，却听背后轰隆声响起。
下意识地抱头蹲下，抬起的眼眸只看见数道金光从自己身后飞过去，像是一支支箭刺在了那些触手上。
利刃哐当掉在了地上。
而裴宴也没了力气，半跪在地上垂着脑袋。
她回头，只见原本供台上坐着的山神，表面竟然开始像墙皮一样剥落。
殿内的几人都是错愕，下意识地靠边站着。
不消片刻，山神就抬起了手臂，原本莹绿色的玉如意如今也是微微泛着股金光。
底下的莲花盘也随着剥离飘了起来，衣摆在空中飘扬着，倒是真有了几分神仙的模样。
那双顾朝夕一直认为慈眉善目的眼睛，此时并没有像雕像那样睁开，反而是闭上的，嘴角浅浅地勾勒着一抹微笑。
眼瞧着她朝着主殿外飘去，顾朝夕回了身看向跪在院子里的裴宴。
神仙打架，要是他被误伤大约就是死路一条吧？她咬了咬牙，还是抬步迈了出去，冲到裴宴身边就伸手去拉他。
然而约莫是在外面呆的太久了，被恶山神的黑气浸染的时间长了，裴宴此时根本使不上劲。
顾朝夕将他一只手搭到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伸过去拦着他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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