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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半晌，渐渐回过神来，接着问：“你的部下怎么会有如此软弱之人？你平时不训练他们吗？”
“这些人并非我亲手教导，若是我的弟子，我早已自裁谢罪！”
谢宝昆解释道：“我一个月前才被调到此地，你知道大明的规矩，将领调动不得带走除亲卫之外的所有部下。
我还来不及整顿队伍，变故就已经发生。
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
“如此看来，错误并不在于你，应当归咎于前任平山卫指挥使的无能。”
张文聪为这位战友感到不平。
谢宝昆点头道：“谁又能否认呢？我正深入探究这背后的真相，目前已有了一些线索。”
“哦？请告诉我详情！”
张文聪迫不及待地说，这正是他在浩宇大人面前打探的消息之一，他绝不会错过。
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过于急躁，担心谢宝昆起疑，于是补充道：“当然，如果有涉及机密之处，你不必提及，我不会逼迫你的。
我只是担心你受到牵连，如果浩大人能理解你的困境，或许会对你的处境有所助益。”
“当年我们并肩作战，数度经历生死，有何话不能与我直言？”
谢宝昆瞪了他一眼，显然被他的顾虑激怒了，“只因原平山卫的将领只知贪墨粮饷，侵占士兵的田产，疏于训练，导致全卫士气低落。
听说朝廷拨下的军饷，有一半流入了那些将领的口袋，士兵们敢怒不敢言。
如果不是他们都被调离，而我还尚算清廉，恐怕这次民变会导致更严重的动荡。”
“竟然如此？”
张文聪惊讶不已，接着问道，“他们竟如此大胆？难道不怕有人揭露此事吗？”
“他们有什么好怕的？整个山东的官吏串通一气，上下勾结，没人敢上报。
再者，我猜测其他卫所的情况也不比我平山卫好多少，否则你以为那些握着锄头、木耙的百姓真的敢对抗整个济南的官府吗？”
谢宝昆说着，露出不屑的笑容，“反正我已经绝望了，只要我能保住聊城，就已经是万幸。”
张文聪摇头道：“宝昆，你这样想就错了。
如果任由事态恶化，你也可能会受牵连，轻则丢官，重则危及性命。
依我看，你还是要想办法自救。”
“还能有什么办法？”
谢宝昆泄气地说，随后仿佛突然想到什么，看着张文聪问：“难道你有解决之道？如果真能帮我摆脱困境，文聪，你一定要帮帮我。”
说着，他抓住张文聪的手，用力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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