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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桂舟拍开张佑年的手，呼吸有些急促，起身抬眼望向镜子，确认眼底的青黑依旧被粉底遮着。
既然张佑年醒了，没死，那他可以走了，至多打电话给赵叔，让他来接。
沈桂舟转身准备去拿张佑年的手机，一双手又重新环上他的腰。
张佑年说：&ldo;别那么快走……歇会儿，你看起来很累。
&rdo;
沈桂舟：&ldo;……&rdo;他生出把张佑年重新打晕过去的想法。
&ldo;我帮你打电话给赵叔，让他来接。
&rdo;他掏出手机打字。
&ldo;不用，我给赵叔放假了。
&rdo;
沈桂舟打字的手一顿：&ldo;……为什么？&rdo;
&ldo;我总是待在这边，没回延宁，两头来回跑，总让赵叔接，他会很累。
&rdo;
沈桂舟指尖蜷缩了下。
张佑年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其他人很好，就只是对他不好而已。
&ldo;你爱在这里待着就待着吧，我回去了。
&rdo;
&ldo;我们聊聊！
&rdo;张佑年拉住他。
&ldo;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rdo;
&ldo;那你可以听我说……&rdo;
&ldo;我也不想听你说话，不想和你待在一间屋子里，不想再见到你。
&rdo;沈桂舟打了一长串字，张佑年的脸色肉眼可变得难过。
&ldo;我……知道，&rdo;三个字张佑年似乎费了很大劲才从胸腔里蹦出来，说完还小小喘了口气，顿了顿继续说，&ldo;你不要和纪忱待在一起，他不好。
&rdo;
&ldo;和你有什么关系。
&rdo;按下文字转语音，沈桂舟越发觉得难受，不好的回忆重新涌上心头，他指尖又抑制不住地抖了起来：&ldo;张佑年，你也没对我好过吧。
&rdo;
&ldo;是……&rdo;
&ldo;那现在又是做什么？少了个可以控制的玩具，觉得空虚寂寞了？&rdo;
&ldo;不是……我没想‐‐&rdo;
&ldo;你说你想补偿我，送花，送一条相像的项链，说你什么都可以答应我……可我不要。
这些本来就是你轻而易举就能拿出来的东西，&rdo;沈桂舟突然倍觉讽刺，自嘲地笑了笑，&ldo;你还想把沈时疏换回来的时候，你都能装作对我好，对你来说有什么难度。
&rdo;
&ldo;……&rdo;他眼泪往外滴，张佑年看着他，眼泪也往外滴。
&ldo;大学的时候你和沈时疏很好吧，我没参与，现在沈时疏不在，我也不是沈时疏，你抓着我不放有什么意义。
还是我还有什么人格，和你关系很好？&rdo;
&ldo;没有……&rdo;张佑年仔细回想，大学时期沈时疏在他眼前的模样，像是拙劣地沈桂舟复制品，他学着沈桂舟温柔地笑，别扭地对他好，对其他人一样冷淡。
但他那时候只觉得，他在沈时疏心中不一样，沈时疏愿意用另一副面孔对待他，他很特别，再加上误会小时候是沈时疏救了他，再见沈桂舟时，他反倒觉得，是沈桂舟在学沈时疏，为了替代沈时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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