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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桂舟微微蹙眉，还想问什么，楼上传来催促的声音：&ldo;老婆子，在楼下干啥呢，麻将三缺一！
&rdo;
&ldo;哎，来了来了，&rdo;老姨应下，拍了拍他的肩膀，&ldo;我走啦，有机会找你喝茶啊。
&rdo;
留下沈桂舟独自站在门口怔愣。
还是先打电话给房东问问吧。
他拨通房东的电话，没人接。
沈桂舟想走，又想着‐‐走到这里不去看看，有些浪费，毕竟，下回也不一定会再来了。
他扶着墙，一步一步迈上阶梯，凑近时，发现那扇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他走的时候明明关上了啊。
沈桂舟礼貌地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于是，他在心里默念&ldo;抱歉&rdo;，拉开了门。
&ldo;吱呀吱呀&rdo;，门开了，里面没开灯，一片昏暗。
沈桂舟试探着往里走了两步，被门口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扶着墙才没摔着。
他后怕地捂着心脏，开了灯。
拌了他的哪是什么东西，是人。
沈桂舟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突然瞧见，那人手上沾了血，好像睡得很熟，迷迷蒙蒙中还说了一句。
&ldo;桂舟……&rdo;
&ldo;我只要你离我远点&rdo;
声音很熟悉，下午刚听过，沈桂舟认出来，蹲坐在墙边的这一团是张佑年。
早知道就不来了，沈桂舟后悔，往后退了一步，撞到放在角落边的一摞箱子，最上面的东西很重，&ldo;哐当&rdo;一下掉了下来。
张佑年被声音吵醒，微微动了动，露出半只眼睛来看他。
&ldo;……你怎么在这？&rdo;张佑年说，声音沙哑。
沈桂舟不打算和他多说，推门就要走，却被张佑年抱住一边腿。
张佑年说：&ldo;别走。
&rdo;
沈桂舟打字：&ldo;放开。
&rdo;
张佑年：&ldo;一会，就一会，陪我待一会好吗？&rdo;
沈桂舟胸膛起伏不定，他对这里最后的记忆只有那盏摇晃不停的灯，发烫的体温还有晕乎不定的视线，他一刻、一分、一秒也不想待在这里。
他稍稍俯身，拉开张佑年的手，准备推开门往外走，可张佑年就像狗皮膏药一般，拉开一回，又黏上一回，外头骤然传来谈论声，越来越近，该是楼上的住户回来了。
不想节外生枝，沈桂舟把打开了条缝的门重新扣上，准备等人走了，他再开门离开。
这一举动，却好像给张佑年一种错觉‐‐他愿意留下来陪他。
&ldo;你……&rdo;张佑年声音好像有些哽咽，松开拉着他裤腿的手，费劲地从地上起来，好像要和他说什么。
外面声音越来越近了，这栋楼隔音很差，特别是经过门口的时候，沈桂舟当机立断，抬手捂住张佑年的嘴巴，用右手掏出手机飞快打字：&ldo;有人，闭嘴。
&rdo;
张佑年听话地点了点头，得寸进尺地抚上他捂嘴的手。
有点凉，沈桂舟一惊，差点没抽回来，转头就对上张佑年仔仔细细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机会难得，要把他整个人都刻进眼眸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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