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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忱告诉他，沈时疏多半已经不在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彻底让沈时疏消失。
他同意了。
但好像不对。
这算杀人吗？
他让一个人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尽管这个人分掉了他一半的时间。
他好像做错了。
&ldo;你可以把视频给我看看。
&rdo;沈桂舟忍下疼打字。
&ldo;视频，什么视频，&rdo;张佑年脸上短暂地出现茫然，转而似被戳中痛处般，变得狠戾，&ldo;你还好意思提，我和沈时疏记录的那台手机，不就是你摔的吗？&rdo;
&ldo;为了彻底替代沈时疏。
&rdo;
&ldo;怎么，现在又准备糊弄过去，把自己剥离出去？&rdo;张佑年嗤笑，&ldo;你还真是，好脏的心。
&rdo;
沈桂舟一怔，随即垂下眼眸。
那手机的确被他不小心摔下楼了去，原来张佑年和沈时疏的记录都在里头。
&ldo;又没反应。
&rdo;张佑年咬牙切齿，用力拉下他的外套拉链，用力一扯，外套应声滑落。
沈桂舟一愣，缩着往后蹭了蹭，可后边是墙。
张佑年将他的小动作都看进眼底，眯着眼睛拽下他的外套丢到一旁，抬手别墙，将他锁在里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眸锐利道：&ldo;怕了？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怕的。
&rdo;
&ldo;撩起来&rdo;
冰凉的指腹触上他脸颊的泪痣，张佑年眼睫轻眨，念旧似的摩挲了两下，饱含温情，说出口的话却犹如扎心的刀子，直捅他的心脏。
&ldo;和沈时疏不一样，你还是有点好处的，对你不用太温柔，&rdo;张佑年笑，&ldo;当个消遣的玩具倒是不错。
&rdo;
沈桂舟哑然。
原来对张佑年来说，他就只是个消遣的玩具，连人都不是，仿佛他的脸上被盖上了所属标签，刻上&ldo;张佑年的&rdo;几个大字，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空有模样没有里子的玩具。
要不是他长得一副沈时疏的样子，张佑年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三年前沈桂舟就在想，若是他把这张脸毁了呢，干脆多吃点一个劲吃撑，让身材发胖走样，甚至他还动起了不好的心思，趁张佑年不注意，从厨房顺了把刀来，贴到脸边。
但他没划成。
他犹豫了，冰冷的刀锋触上脸颊那一秒间，他突然觉得不值得‐‐要是以后跑出去了，离开这里了，他就得顶着一条难看的疤痕活着，他没必要伤害自己。
&ldo;哐当&rdo;一声，刀坠地，楼下传来保姆惊呼：&ldo;那把切菜的刀呢？&rdo;
紧接着，张佑年喊了他一声，他没应，沉重又怒气冲冲的脚步声塔着楼梯，穿透紧闭的厕所门，张佑年一脚把门踹开，面色低沉地看着地上那把消失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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