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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琏…”
他红着眸子喊她,双眸中的心疼似是化成实质的潮水将姑娘完全淹没。
清琏执拗的不肯松手,豆大的泪珠簌簌滚落,姑娘双眸被泪水氤氲成一派雾色,她俯身压过来,与叶鼎之额头相抵。
世界静默下来,叶鼎之只感到与姑娘肌肤相贴的额头滚烫,只听到姑娘的声音颤抖却坚韧执拗,
“我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会!”
清泠颤抖的声线在两人之间回荡,一次次砸进叶鼎之情绪翻涌的心头,满腔熨热、滚烫油然而生,叶鼎之几乎要控制不住满怀的情意肆意增长,他不怕死,只怕死前没有为父母沉冤昭雪;他怕,若我死了,娇横的姑娘哭个不停,任谁都劝不住,到时候,他在天上也要心疼死了。
叶鼎之忍不住低头,用自己鼻梁触上姑娘微凉的鼻尖,似是安慰,眼眶却有热泪滚落,
“傻姑娘,我不会死的,我发誓。”
周身萦绕是少年灼热的气息,清琏强忍住心头翻涌的忧心、悲痛,主动用鼻尖摩挲少年高挺的鼻梁,似是依赖、眷恋,
“叶鼎之,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大不了,我们逃到望城山去,”
她笑出来,满是哭腔的声音带了骄傲,
“那是我家,也是你的家,回了家,没人敢欺负你的。”
回家,回了家就没人敢欺负你。
轻飘飘的声音就这样落进叶鼎之萧瑟晦暗的心底,掀起滔天骇浪,心头喷薄而出的是全然的滚烫酸涩;叶鼎之闭了眼,任由满腔灼热的欢愉将自己淹没,脸颊有泪水滚落,他感受着姑娘的温度,嘴角盈着幸福酸涩的笑,
“好,我听你的,我们回家。”
月华如水,寒夜微凉,两人依偎在一起,亲密、隽永。
叶鼎之说,这里曾经是他的家,这棵合欢树是他的爹娘成亲之日种下的,小时候调皮,他最爱爬上树梢和爹娘捉迷藏。
娘亲家在江州,那是一个雨乡,几乎四季都有雨落,娘也像雨乡一般,温婉娴静,每每他惹了爹生气,娘都会拉住爹的手,递上一杯茶,任爹有天大的怒气也全都消散下去。
那时候我觉得娘是世上最厉害的人,连爹这样说一不二的大将军都要听她的。
可是后来,他们都死了…
叶鼎之眼眶猩红,眸中泛起水雾,眼神愤恨却满是委屈和如潮水般的思念,
“我不服!
爹一生清正,怎会谋反!
虚无缥缈的一句话便叫叶家满门抄斩!”
热泪霎时滚落,染湿了少年清俊的面庞,
“爹娘含冤而死,片刻不敢忘却!
我发誓,碧落黄泉,我定会亲手斩杀仇人,为爹娘沉冤昭雪,祭奠爹娘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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