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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子的声音很尖，两颗大门牙暴露在空气中：“再给你一次机会，把所有钱交出来。”
“我真的没有了。”
陈幸后退了一步，“等我下次发工……”
“等你又报警？”
虎哥问。
“……”
瘦猴子：“都报两次警了，你以为我们很蠢吗？我们又不是在一个地方跌倒三次。
识相点呗，哥哥不想动粗。”
陈幸扫视了一圈，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抱歉，我真的没……”
“现在找人借，让朋友给你转钱。”
虎哥说，“我们也没办法，上头一直催。”
周围的男人越走越近，陈幸硬着头皮打开手机，随便滑动了两下主页。
瘦猴子一直盯着：“快点啊。”
陈幸又翻了两下主页：“我和他们都不熟，他们不会借我的。”
“唉，虎哥，我看这癞皮狗就是不想还钱。”
虎哥扔下烟，一脚踩灭。
昏暗的天空此刻下起了雨，窗外是如墨的黑，陈幸的眼泪仍然在眼眶里打转，一根棍子横来，狠狠地砸在她的身上。
陈幸痛呼了声，一头倒在冰凉的地板上，风呼啸在耳边，脸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虎哥的那一巴掌不轻，耳朵眼睛都扇到了，眼下的疤像是被揭开了。
几个男人站在一边居高临下地看她，瘦猴子那张翻着油光的大脸贪婪地凑向她：“有没有男朋友？”
陈幸咬着嘴唇摇头。
瘦猴子盯着她的脸，突然笑了：“你眼下有块疤啊，怎么还破相了？谁打的？”
陈幸不说话，瘦猴子一拳砸在她的脸上，同一时间，肚子也被人踹了一脚，她被踹开一米远，闭着眼也感觉到天翻地覆，身体也在受外力不断摆动。
不知道是谁在说话：“挺刚啊，这也不哭。
快哭快哭！”
她躺在破碎的盆栽上，蓝白色校服上全是泥土，地板的凉侵透了皮肤，陈幸听见风仍然在吹，五脏六腑不断被打乱又重新组合。
“好久没打这么尽兴了。”
“哪里尽兴了？又不哭又不反抗，像打死人似的，无语。”
瘦猴子蹲在她身边，把手机支在她面前：“看看，视频里是你。”
陈幸看了会儿，小幅度地点点头。
视频里的她闭着眼睛，身上是数不清的泥污和伤口，从头到尾都乖乖地挨打，顺从地接受一切。
等那群人走了，陈幸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靠着墙壁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
天还是黑的，钥匙插在钥匙扣里，她给夏琼打去电话。
第一个没接。
第二个也没接。
陈幸抖着手，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手撑着门把手又缓了一会儿，她推开门进去，手机被放在卧室的角落里，却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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