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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月对上了顾尘的视线，露出一丝笑容来，顾尘敏锐的发现，她的笑容里有一丝淡淡的愁绪。
童扬看不出什么端倪，可是他们太熟悉了，顾尘立刻意识到，她的心情并没有她的笑容那么美丽。
林书月在顾尘对面坐下，童扬端来一杯水，便很懂事的去了门外。
顾尘看着她，和声问：“你怎么来了？”
林书月抿了抿嘴：“你不去见我，我就不能来见见你吗？”
平日她不会这么说话，今天的情绪果然不对，顾尘笑了笑：“你心情不好，谁惹你了？我帮你出头。”
林书月的语气有些哀怨：“现在的你，还会在乎我的心情吗？”
顾尘微微一怔：“为什么会不在乎？我们是好朋友。”
“是吗？”
林书月低下头，看着双手捧着的水杯：“糖糖那种大大咧咧的人，见到你第一眼就知道我们之间变得生分了。
我当时还说你是慢热，然而事实证明，我错了，你真的在刻意疏远我们。
这两天来，你一个电话，一个信息都没有。”
顾尘沉吟道：“或者你们可以主动联系我。”
林书月轻声道：“女孩子总要矜持一些。
我和糖糖打了个赌，她觉得不管如何，你至少会为我们送行，再约我们吃一顿饭。
我觉得不会。
结果是我赢了。”
顾尘沉默了一会儿，试图转移话题：“说说吧，你为什么会心情不好？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林书月没有言语，而是抬起头和顾尘对视着。
顾尘发觉她的容颜未变，但是原本灵动的眸子里装了一些沉重的心事。
他突然产生一种冲动，想要好好的呵护她，保护她，轻轻拥着她，告诉她，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在。
可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他终究只是静静的看着，什么都没做。
终于还是林书月打破了沉默，眼眶微微泛红：“顾尘，这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会变质的，对吗？包括友情和亲情？”
这个问题，顾尘实在无法回答，虽然苦难让他迅速蜕变、成长，但本质上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等了一会儿，依旧是林书月打破沉默，她凄然一笑：“你现在的沉默，像是在讽刺我们无话不谈的过去。”
顾尘的心一阵抽痛。
他们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曾经他们坐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也能感受到愉悦、温馨的氛围。
而不会像是此刻，充满了纠结、逃避和痛苦。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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