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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崇凛看了一眼，随即接通。
电话里是一道陌生的男生，“你好，请问是沈崇凛沈先生吗？”
“是我。”
“这里是a市华东警察分局，请你过来认领一下死者尸体……”
……
警察局。
一位警察拿着验尸报告，站在盖着白布的尸体前，对沈崇凛说：“死者生前受尽虐打，右手手骨断裂，手脚有多处绑痕，脖子也有淤青，腹部有被踢打的伤痕，因此流产，致命伤是胸口那一刀，直中心脏……”
沈崇凛的脑袋一片空白，垂在身侧的大掌却不自觉的攥紧起来。
什么死者，什么虐打，什么孩子……
开什么玩笑。
宋言初明明是跟谭逸在一起，谭逸那么喜欢他，他怎么可能会出事！
他凝着眼前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呆了好几秒，才缓缓伸手将白布掀起。
警察补充了一句：“在犯罪现场，罪犯留下的一份信，上面只有一句话——”
“沈崇凛，我让你的爱人，去陪我弟弟了……”
白布在这时被掀开，露出了那张，让沈崇凛又爱又恨的，熟悉到极致的容颜……
沈崇凛屏息看着白布下的那张脸，伤痕累累，脸色死白，毫无生的气息。
拿着白布的手微微颤抖，男人死寂了好一会儿，才哑然开口，“绑匪在哪里？”
警察看着他逐渐阴沉的脸色，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便开口想要安慰几句。
“沈先生，这案件……”
沈崇凛开口打断了警察的话，声音轻得渗人，同时又带了丝毁天灭地的戾气，“他在哪里？”
警察看他神色可怖，犹豫片刻，还是诚实道：“跑了。”
“宋先生左手的无名指被人用利器齐根切断，现场并未找到宋先生的断指，所以那一截断指，应该是让绑匪带走了。”
“无名指？”
听到警察说的话，沈崇凛的视线下意识往下挪，落在宋言初的左手上。
曾经宋言初带着结婚戒指的那根手指，此时空荡荡的，伤口处鲜红的血夜已经凝结，如同他的生命一般，终结已久。
沈崇凛的背部阵阵发寒，浑身僵硬，眼前发黑。
那是他画画弹钢琴的手，谭逸怎么敢下手！
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警察反应快速地伸手扶住了他，叹息道：“人死不能复生，请默哀。”
勉力站稳身体，沈崇凛定定地看着眼前已经了无气息的人，深邃的瞳孔里，巨浪翻滚，带着颠倒世界的悲伤与绝望。
“孩子是怎么没的？”
警察翻开尸检报告，看了一眼，低声道：“是被外力撞击腹部，生生打掉的。”
沈崇凛的手悄然紧握，脸色难看到掩饰都掩饰不住的地步。
真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警察合上尸检报告，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人死后尸体不适宜放太久，沈先生还是尽快给宋先生下葬吧。”
沈崇凛仿佛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声音，自成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只有他和宋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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