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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人来了，话题才终于结束。
“听说母亲身子不适，媳妇特来看看。”
听到外头的说话声，舒老夫人方才还笑着，顿时就沉下了脸来，转头看了兰嬷嬷一眼，哼了一声道：“怕是来打听来了。”
京都女眷中的老祖宗叫了个小娘到屋里说了半天的话，任谁不得心里犯嘀咕。
舒晚晚心下有数，况且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自己是舒老夫人初恋的孙女这事儿有些乌龙，毕竟她对小时候的事情没什么印象，总寻思她是不是认错人了，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
再者，即便她就是那什么舒烨的孙女，那舒老夫人的情分也是跟舒烨的，并不是跟她舒晚晚的，她也不敢仗舒老夫人的势。
于是在听到外头的人说话时，舒晚晚就立即起身站到了一旁去。
舒老夫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只朝着外头道：“进来吧。”
舒晚晚低着头，只听着外头好几个脚步声，接着华丽的棕色裙摆出现在视野中，在她身前站定。
“哟，母亲这里还有客人，不知这位是？”
话语中满是探究之意。
“她琵琶弹得好，我便叫过来陪我说了两句话，眼下话说完了，我也乏了。”
舒老夫人显然并不打算回答来人的话，只对兰嬷嬷又道：“派个马车把她送回去吧，我这还有些布料首饰，太艳丽了些，不适合我这老婆子，你一并收拾了放到马车上，让舒娘子带回去。”
“舒娘子？”
来人轻笑一声，脚步调转，往舒晚晚身前走了两步，“竟是母亲的本家人。”
舒晚晚仍是没敢抬头，只微微欠身行礼，规规矩矩地道：“舒晚晚见过夫人。”
“舒娘子是哪里人？说不定还跟老夫人是同乡呢？”
没等舒晚晚开口，那边舒老夫人就有些不悦地说了：“天下姓舒的多了去了，哪里就能这么巧。”
兰嬷嬷知道舒老夫人的意思，当即走到舒晚晚身边，轻声道：“舒娘子，老夫人有些累了，我就先送你出去吧。”
舒晚晚点了点头，随着兰嬷嬷往外走，从始至终都没抬一下头，直到走到院子里，她才转头往屋里看了一眼。
只瞧见那着棕色华服的中年妇女也回过头看她，舒晚晚忙避开她的视线，快步跟上兰嬷嬷。
“那是庆阳侯夫人，老夫人打她进门那一天开始就不喜欢她，总说她心机深沉，太重功利，没有做大娘子的气度和胸襟。”
兰嬷嬷小声同舒晚晚说着，“好在几个哥儿姐儿都同老夫人亲近，没被他们的娘给教坏。”
舒晚晚没敢搭话，毕竟说的是庆阳侯夫人的坏话，她一个外人，又是个妾室，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也就罢了，哪里有资格说什么。
兰嬷嬷亲自将舒晚晚送上了华丽的马车，又指使小厮往马车上搬了几个大箱子。
绿珠和桃梳后一步来，见着车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不由得瞠目结舌。
临走兰嬷嬷还扯着舒晚晚说了句：“舒娘子今日便先回去，明日老夫人就要启程回老家一趟，等回来后定会差人去叫舒娘子来说话的。”
还说？哪有这么多话要说。
舒晚晚暗自腹诽，脸上却得轻笑着点头。
马车走时，舒晚晚瞥见门口走出来几个女眷，正是方才雅集上曾见过的，也是满脸诧异地看着。
舒晚晚也不着急把车帘子放下，反而把头往外探了探，朝兰嬷嬷大声说了句：“劳烦嬷嬷替我谢谢老夫人，等老夫人回来，我再亲自拜谢。”
她就不信了，借着舒老夫人的名头，她舒晚晚在京都女眷中的名气还能打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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