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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老夫人这话一说出口，众人无一不惊得瞪大眼睛。
永安侯府的嫡亲姑娘，骂几句不上台面的小娘，多正常的事情，连对舒晚晚稍有好感的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竟然会被素来看重名分的舒老夫人数落了？
其中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娘子，看舒晚晚的眼色立马就不对了，探究中带着几分疑惑，却再没有之前的鄙夷和嫌弃。
舒老夫人站起身来，傅四姑娘忙扶了她，一众女眷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老夫人可是觉着累了？”
一旁一个有些身份地大娘子笑着问道，瞧着有要跟着去的意思。
舒老夫人抬手示意她不用跟着，笑着摇了摇头道：“在山上待久了，一时图个热闹，坐一会儿便又觉得吵得心慌。”
说完，舒老夫人转头朝人群中的梁三姑娘看了一眼，对她身旁的妇人道：“永安侯府若没本事找教习嬷嬷，我倒是认识一两个宫里当过差的，定能叫姑娘们规规矩矩。”
言下之意，便是梁家的主母没这个意思，眼下也不得不答应了。
梁三姑娘满脸不服气，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委屈兮兮地低下头来。
梁家的大娘子姓封，自己的女儿被舒老夫人因为个小妾在众人面前大骂，她脸上自然挂不住，这会儿还是得赔着笑，勉强开口应道：“诶，有劳老夫人费心了。”
舒老夫人一脸和和气气的，转头却对身后众人道：“我们这等官勋人家，最忌对子女管教不严，惹出什么祸端来，小事还好，若是大事，抄家灭族也不是没有的事。”
这话看似是对别人说的，封大娘子的脸色却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憋着一口气瞪了梁三姑娘一眼，扯着她往后退了退。
站在台上的舒晚晚一会儿寻思那《蔷薇错》一会儿思索舒老夫人方才看她的眼神，正愣神呢，忽然听到傅四姑娘叫她。
“舒娘子，舒娘子！”
舒晚晚回过神来，一脸迷茫地看向傅四姑娘，不明所以。
“老夫人叫你下去说说话。”
傅四姑娘说着，瞥了一眼众人，挺了挺胸膛，抬高了声音，“老夫人说了，你琵琶弹得好，人也瞧着不错，叫你跟她一块到屋里坐坐，免得在这儿听人说那些烂槽子的话。”
后边这段话，舒老夫人不曾说过，可即便边上几人便是知道，也不敢说出来。
毕竟方才那一番举动，这会儿又让舒晚晚跟着去，就已经说明了舒老夫人的态度。
此时不管是瞧不上舒晚晚的还是看热闹的，都不敢再议论她一句了，甚至舒晚晚从戏台上下来时，不管是哪家的大娘子还是谁家的千金小姐，一个个都避如蛇蝎，生怕碰她一下就会惹了舒老夫人。
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傅四姑娘才拉着舒晚晚轻声道：“我也不知叫你来竟会让你如此下不来台，偏老夫人要我陪着，令你受委屈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能来庆阳侯府的雅集，已是我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了，这都多亏了你。”
舒晚晚讪讪笑了笑，没敢说自己其实就是带着目的来这庆阳侯府的。
等到了舒老夫人院里，傅四姑娘又扯着舒晚晚停下了脚步，低声提醒：“老夫人最忌听到什么妾室不妾室的，你在她面前切不可主动提，也不要妄自菲薄，平日里怎么跟咱们说话的，就怎么跟老夫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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