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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仙境对面的雅间内，杨清正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半晌没听到动静，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
一袭白衣的男子正站在窗前，看着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一楼，静默不语。
一时猜不透男子心思，杨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解释一番，便开口道：“东家，布局并未有所改动，回头只需要把那些花草都撤走，就能恢复原样。
至于蓬莱仙境，原也是考虑要扩大一间雅间，所以……”
“不必撤走。”
“呃？”
杨清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男子的背影。
男子这才缓缓转过身来，不是别人，正是与舒晚晚有过几面之缘的徐谦之。
“我说，这样挺好，只是花草需要精心照料，回头你去找个花匠来，每日开店前打烊后都来照料一番即可。”
“是。”
杨清回过神来，忙应了，心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位东家性子和善，但在生意场上可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她之前还担心自己擅作主张，现下看来，顺着那位舒娘子是对的，东家对她也十分看重，想来便是他在也会借机笼络一番。
“舒娘子心思精巧，竟想出这样的宴席来……”
杨清话还没说完，徐谦之忽然开口将她的话打断：“她当真已经嫁人了？”
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几分失落，几分懊悔。
“是，猜测舒娘子就是东家说的那位姑娘之后，我便让人去查过了，舒娘子是工部郎中慕乘风的妾室。”
杨清瞥见徐谦之的神情，眼神一凝，虽知道自己不该说，却还是轻声道，“她已嫁为人妾，不该想的还是不要想的好。”
徐谦之垂下眼帘，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放心，我知道。”
他是生意人，最是懂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与舒晚晚在宋城初遇，匆匆一面不过说了几句话，后又在苏州花灯夜会上相逢，可见是有缘的。
有缘却无分。
沉默半晌，徐谦之将心绪整理妥当，再抬眼已是一片平静，转身坐下，道：“既然你已经跟舒娘子签过契书了，那一切都按照你们商量好的来，以后舒娘子再来，咱们就不必收她的银子了。”
杨清点了点头，在徐谦之对面坐下，眼神略有些担忧，却也只眼下不好再提，便只把话题往生意上靠：“有了舒娘子的菜谱，广福楼成为景朝第一酒楼指日可待，我寻思或许我们可以在江南开一家分店。”
“这事我也在思索。”
徐谦之颔首，对于杨清的生意头脑他向来是认可的，不然也不会把广福楼交给她一个女子来打理。
“我此番南下，也是抱着这个目的，苏州、扬州、淮州都是江南富饶之地，只是开酒楼虚得先拿到酒令，我们在江南并无根基，只怕短时间内无法打通人脉。”
杨清眼神一动，当即道：“舒娘子既然跟我们有合作，慕乘风是在朝官员，苏州又有根底，或许我们可以……”
徐谦之想也没想直接摇头，一口回绝：“不可，慕乘风在京都名声不好，关系复杂，再者，舒娘子作为妾室，与商贾来往，若是被外人知晓，怕会落下话柄。”
“我与舒娘子来往虽不多，却也看得出她并不是个轻视商贾之人，她与我们合作，想必是想手头上有些银钱，若是知道广福楼要开分店，她肯定会帮忙。”
杨清不肯放弃，毕竟从舒晚晚身上下手，对他们而言是事半功倍。
“况且，她曾入贱籍，什么名声议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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