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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乘风干脆在对面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舒晚晚,似乎在看她还有什么借口能躲。
那道跟刀子似的视线让舒晚晚如芒在背,偏冯楚烟又不肯配合,舒晚晚暗暗叹了一口气,只得转过身,对慕乘风讪讪笑了笑:“妾身谢过主君救命之恩。”
“嗯。”
慕乘风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
“叨扰主君一晚上了,实在是不该,妾身这就回留香苑去。”
舒晚晚做了个福,转身就要往外走。
慕乘风也不拦,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她绕到了屏风后头,听声音是将屋门拉开了,才轻飘飘地问了句:“你确定你要穿成这样出门?”
一只脚已经踩到门槛外的舒晚晚低头看着自己一身亵衣亵裤,脸上一苦,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桑七、画意和茗青正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真该死啊!
舒晚晚咬了咬牙,忙把腿收了回去,顺手把门关上,面对门站着做了好半晌的心理建设,才深吸一口气转身又回到里间。
看着一左一右相对坐着,视线却都落在她身上的夫妻俩,舒晚晚径直回到床上躺下,接着皮笑肉不笑地看看慕乘风再看看冯楚烟,一副“你们现在满意了吧”
的表情。
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说的话哪里有问题,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女子能伸能屈,直接用行动表明自己的认错态度最有效。
冯楚烟颇有些失望,蔫蔫地一手支在小桌上撑着下巴,语气说不清是嘲讽还是钦佩:“你可真是识相。”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舒晚晚扯了扯被子,将身子完全盖住,斜睨了慕乘风一眼,故意重重地叹息道,“人在屋檐下,偶尔低低头也是应当的。”
“那你低头之前能不能先说说,永安侯府怎么打上门来了?”
舒晚晚一惊,有些慌乱地问:“梁二郎死了?”
“那倒没有……”
慕乘风话还没说完,舒晚晚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可惜:“啧,没死啊。”
慕乘风眉头一挑,被她这话气得失笑:“听你这话,是盼着他死呢?”
“一个风流浪荡的纨绔子弟,装得人模狗样的哄骗大家闺秀,还有脸污人家清白,让人差点香消玉殒,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死了也就死了。”
不待舒晚晚回应,冯楚烟先开口说了,满脸的不屑一顾。
舒晚晚嘴角一勾,朝慕乘风眨了眨眼,双手一摊,理直气壮:你媳妇都为我说话,这下你总不能怪我了吧?
慕乘风瞟了冯楚烟一眼,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抱在胸前,盯着舒晚晚浅浅笑着:“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下,你把梁嗣文诳到了水里,还用竹竿打了他一顿,害他差点淹死在汴河,眼下人还糊涂着,永安侯府可是备齐了人证物证,说要你以命相偿。”
“人证?我也有啊,是梁二郎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我不过是想把他就上来,可他只顾挣扎,不小心打着了也无可避免不是。”
舒晚晚底气十足,丝毫不漏怯,“主君可以问郑家姑娘,伍家姑娘和几个嬷嬷女使也可以作证。”
她就不信她们还能帮着梁嗣文那个败类。
慕乘风点了点头:“我信你,可他们不信,现在人还在门口堵着,你说如何是好?”
“刀光可说了,永安侯不过是个过气的侯爷,主君扛得住。”
好歹她也是为了郑秋媛才出面的,这事儿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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