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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她准备的吃食里被下了药，在这偌大的昭阳湖里，若是……
怕什么来什么。
刀光闻声从底舱出来，快步走到舒晚晚身边，先是转头看了看几个女眷，才压低声音道：“小娘，那船夫和几个船工都不知所踪，底舱却多出一个大洞，现下底舱已经灌满了湖水，只怕不出两刻钟这艘船就会沉了。”
稍远处的傅四姑娘和几个女使没听到，郑秋媛却听得真切，面容不由得有些慌乱，却强自忍着没开口，只焦急地看着舒晚晚。
身上的无力感逐渐明显，舒晚晚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一时有些杂乱，只小声对刀光道：“吃食里被下了药，我们现下都四肢无力，连带那些女使只怕都中招了。”
舒晚晚说着，眼看几个女使一个个也都坐在了甲板上，思绪逐渐明朗起来。
所有人都吃过的东西，只有那壶奶茶，药估摸就是下在奶茶里了。
“洞堵不住了吗？”
刀光撩起已经湿透的衣摆，拧了拧水，没有开口回答却已经将答案告知了她。
他尝试过了，但没用。
“舢板？”
“没有。”
刀光摇了摇头，瞥见那边在甲板上惊惧无比却无力挣扎的女眷们，神色凝重，“估摸那船夫和船工就是趁着夜色乘舢板离开的。”
她们一群人只顾嬉闹玩乐，刀光又一直在底舱避嫌，压根没注意到那船夫是什么时候悄悄就走了。
舒晚晚放眼看去，湖面上离她们最近的船也颇有些距离，影影绰绰只能看到几点烛光，但眼下除了寻求别家船帮助，她们也没有其他办法。
“船漏水了！”
不知是哪个女使喊了一声，一时间哭喊声四下响起。
傅四姑娘毕竟年纪小，自小锦衣玉食，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现下也是惊慌不已，与个婆子搂在一起啜泣起来。
“晚晚，眼下只能放手一搏了。”
一旁的郑秋媛还算是勉强保存着一丝理智，只是脸色也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舒晚晚知道耽搁不得，当即对刀光道：“去将船帆点燃，再划船往那边靠近。”
舒晚晚伸手指着远处，她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艘船了。
作为船上唯一的男子，又是唯一一个还能行动自如的人，刀光一刻也不敢懈怠，取了船灯摔在桅杆下，顺手又拿了船桨，奋力划了起来。
在灯油的作用下，桅杆很快着了火，将船帆点燃，将黑魆魆的天际照亮，在湖水映照下宛若白昼，但很快，火势就小了下来。
刀光尽管力气大，要划动载了这么多人的船却并不容易，折腾半晌也不过是令船在原地转了转，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刀光此刻也露出了几分焦急。
舒晚晚无力地握起拳头，一种深深的绝望逐渐爬上心头。
下药的人肯定是算准了时机，药性这么久才发作，显然就是想让船在湖中沉水，而且是以极快的速度下沉，让她连自救的机会都没有。
“晚晚……”
郑秋媛有气无力地开口，此时她已经是坐都坐不住了，身子歪着靠着后边的木桶，眼睛却直直看向前方。
舒晚晚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去，远处那艘船许是注意到了方才燃烧的船帆，正快速朝着这边驶来，速度之快眨眼就已经能隐约看到船上站着的几个人影。
不是全然没有机会，只要在船还没有完全沉下去，她们就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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