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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个拱门，迎面正好跟她要找的人碰上了。
许是没想到这个时间点会碰上人，郑秋媛吓了一跳，往旁边躲了躲，身后的女使赶紧上前把帷帽帮她带上，顺势挡在她身前。
舒晚晚忙深吸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尽可能不动声色地往里走，与郑秋媛擦肩而过时又停下脚步，微笑着开口道：“我还想着趁早来上炷头香，给我家主君祈福，不知是哪家的娘子，竟比我还早？”
方才没敢抬头看人，这会儿听着声音有些耳熟，郑秋媛才抬眼看去，见是舒晚晚，有些错愕地脱口道：“是你。”
可只说了这两个字，郑秋媛就又低下头来，往女使身后躲了躲。
“嗯？娘子认识我？”
舒晚晚故作疑惑，接着又自嘲道，“也是，如今这京都女眷中还有谁不认识我舒晚晚。”
没听郑秋媛搭话，舒晚晚心下有些拿不准，只能又说：“春日宴上一闹，个个都当我是瘟疫避之不及，我不该跟娘子搭话的，叨扰娘子了。”
说完，舒晚晚眉眼一垂，无需刻意，寂寥感伤的模样就有了。
舒晚晚放慢脚步，忐忑地走了几步，正想着若是郑秋媛还是不搭理她该怎么办才好，就听郑秋媛开口叫住了她：“舒小娘。”
舒晚晚暗自欣喜，面上却带着几分诧异，转身站定，不解地看着她。
郑秋媛犹豫了片刻，抬手要摘帷帽，一旁的女使赶忙拦了：“姑娘，使不得，还是快回去吧。”
“无碍。”
郑秋媛轻笑了一声，终究还是将帷帽摘了。
舒晚晚又惊又喜，上前两步，笑道：“没想到是姑娘你，上次在琼林苑外，姑娘好心邀我去马车上避避，我一直记着，如今见着，该跟姑娘好好说声谢才是。”
说着，舒晚晚就要作福行礼，郑秋媛忙上前扶住她，摇了摇头道：“我原也没做什么，舒小娘无需这般。”
“姑娘若不嫌弃，就叫我晚晚吧。”
舒晚晚看着眼前这张清秀的脸，莫名生出几分好感来，对自己这有所预谋的邂逅只觉得有几分羞愧。
“那你也无需叫我姑娘，我闺名秋媛。”
郑秋媛端庄大方地笑了笑，转头见桃梳和刀光在不远处看着，面上闪过几丝忧虑，转头躲了躲他们的视线。
舒晚晚往那边看了一眼，拉着郑秋媛往后边的大殿走，一边道：“秋媛这一大早来天清观，可是祈福来的？”
郑秋媛眼神一闪，有些许慌乱，没说话。
舒晚晚心下明白，她避着人来天清观，大抵是因为梁二郎闹出的荒唐事，便也没再细问，只拉着她又去了殿里，两人一左一右在蒲团上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我本想来上头香，却没想与秋媛偶遇，看来是三清道人觉得我们有缘，特意叫我们在这天清观见面。”
舒晚晚在香龛上拿了三炷香，在蜡烛上点了，又拜了三拜，上前把香插在香炉中。
抬头看着庄重的三尊道像，舒晚晚愣了愣，片刻后才转头看向郑秋媛，道：“那日在春日宴，秋媛可都看到了？”
郑秋媛倒是个坦白的人，点了点头，柔声道：“看到了，晚晚舌战群儒，很是英勇。”
猝不及防的回答，像是一只雪白的兔子，就这么在她心上轻轻撞了一下。
原来心动的感觉，并不只是对异性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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