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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舒晚晚就走了进来，两个多月没见，她开口第一句就是：“大娘子救命。”
冯楚烟有些诧异，抬眼看向舒晚晚，见她低眉顺弱柳扶风的模样，不由得嗤笑，低声道：“临安王的眼光果然是好。”
就这副模样，若不是知道舒晚晚底细，怕她都要忍不住心疼心疼了。
舒晚晚抬起头看向冯楚烟，莞尔一笑，径直上前来，自己伸手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了，这才问道：“大娘子身子可好些了？这一病就是两个多月，怕都要在床上都躺出褥疮来了。”
“别说两个多月，这几天人都要废了。”
冯楚烟迎着她的目光，两人相视而笑。
若不是一个面上笑得假，一个眼中带着防备，两人倒是真如姐妹一般。
“大娘子身上有伤，妾身原本不该来打扰，可既然大娘子回来了，现下也没了大碍，妾身一个小娘，霸着管家之位总是不好的，叫外人看了还以为妾身多蛮横。”
说着，舒晚晚转头看向在屏风处站着的诗情和画意，“所以今个特意把对牌钥匙和信印都给大娘子送来了，连着这几个月的账目都在那儿。”
冯楚烟看都不看一眼，伸手捻了一枚蜜饯放在嘴里，含了一会儿，口齿不清地说：“我不在府中这段日子，你把后院管得很好，主君对你称赞不已。”
“都是大娘子教诲得好，妾身哪里会管家，不过是按照王嬷嬷所说行事。”
舒晚晚轻笑一声，一言两语就把这顶高帽子又送了回去。
“你身后靠着临安王，想来这小小的慕府是瞧不上眼的，不然合该这慕府的大娘子是你才对。”
冯楚烟目光灼灼地看着舒晚晚，神情坦然，看似真诚，却难掩语气中的试探之意。
舒晚晚轻叹一声，这会儿倒没有再遮遮掩掩，直言道：“金丝笼固然华丽，却怎么比得上天高海阔，左右都是受制于人，大娘子何苦来激我。”
冯楚烟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正了正神色，也不再绕弯子：“我这会儿抽不出身，后院还得你管着，今天来为着什么事情，你直说便是。”
舒晚晚有些失望，带着东西来，倒不是为了做戏，若能趁着这个档口把掌家权还给冯楚烟，她就落得轻松了。
冯楚烟对执掌中馈没什么兴趣她也知道，不然凭冯楚烟雷厉风行的手段，那些个婆子丫鬟哪一个不得脱层皮。
只是她没想到，冯楚烟这甩手掌柜当得这么理直气壮，竟连外头的风言风语都能不管不顾。
“北苑那三位，我眼下是着实没有好法子了。”
既然甩不开身上的担子，舒晚晚也就不再客气，原本就抱着围魏救赵的目的来的，冯楚烟松了口，她怎么能不赶紧抓住。
“怎么，跟主君做了交易，拿了好处，却要我来出力？”
冯楚烟斜睨着舒晚晚，把她那点小心思看得明明白白的。
舒晚晚耸了耸肩，忙把自己择开：“大娘子这话说的，原本执掌中馈就是大娘子的职责，现下我帮大娘子挑起后院的担子，遇到了难处，大娘子莫不是还要袖手旁观？况且北苑那三位也是主君的事情。”
舒晚晚瞥了一眼那边的诗情和画意，往冯楚烟那边靠了靠，轻声道：“我一个细作，一心一意帮着你们夫妻俩办事，若不为点什么，怕大娘子心里也会打鼓的。”
冯楚烟嫣然一笑，身子一歪，靠着床头，若有所指吐出两个字：“难怪。”
舒晚晚一愣，一时茫然，没明白冯楚烟这俩字什么意思。
难怪，难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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