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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子上金线绣的“煜”
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慕乘风只是看了一眼，并未伸手去拿，只沉声道：“一来你是刘煜的人，二来我并不知晓你的来历，你说的话，我如何能信？”
舒晚晚暗暗叹气，原本只是想跟他做场交易，他却一而再再而三试探她的底线，看来如果不名牌，他是不会轻易答应的了。
“不瞒主君，宜州舒家确实是假的，但我到底是哪里人，父母是谁，却当真是不记得了。”
舒晚晚坦言，她来来回回搜寻本主的记忆，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些零碎的片段。
夜里熊熊燃烧的大火，凶神恶煞的官兵，以及一个背对着光的妇人身影。
“临安王把我从扬州教坊司赎了身，秘密带到京都，让我在宜春楼安身，之后又把我安排在一户人家里住了小半年，再后来那家人忽然都染上了重病，相继过世，我就被送到了岑家。”
先前舒晚晚还没细细想，后来知道王家次子死在刘煜手上，她再想这件事情，只觉得寒毛竖起。
那家人怕根本不是染了什么重病，而是被刘煜灭了口，只是本主心性单纯，又对刘煜信任有加，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被送到岑家还以为是刘煜暂时托付，可后来就又被岑侍郎送到了慕乘风手上，那时本主才明白，刘煜是有意为之。
一开始本主还郁郁寡欢，被刘煜哄了几句，就死心塌地地听从他的命令一个劲儿勾搭慕乘风，却没想被打翻了醋坛子的周婉儿给毒死了。
见慕乘风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舒晚晚双手一摊，赶忙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知道的都是你们能查到的，你们查不到的，巧了，我也不记得。”
慕乘风嗤笑一声：“确实巧，你既然说不明白，我又何必要帮你？”
“主君会帮的。”
舒晚晚颇为自信地扬起一个笑容，从怀里又拿出另一方帕子，却是她这几天让桃梳绣的，帕子上绣了几株青翠欲滴的竹子。
“主君就当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听风苑后头那片竹林里的人。”
舒晚晚话刚说完，慕乘风忽然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虽然没有用力，却让她顿时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你还知道些什么？”
慕乘风目光凶狠，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起了杀意。
舒晚晚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却还生硬地扯出一个笑来，强自镇定地道：“我知道多少，得看主君的态度了。”
发现楚小娘并不是那日在红梅树下看到的少女之后，又听画意说起那片竹林，舒晚晚便只是猜测慕乘风把竹林封闭起来是另有深意。
左右寻思其实也没猜出那少女的身份，只是想用这件事情试探一下，却没想慕乘风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虽然有些冒险，但她至少试对了。
“其实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发现了她的存在，只要主君答应我，帮我摆脱临安王，送我离开，这件事情我会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感觉到脖子上的手在用力，舒晚晚忙一口气把话说完。
死死地盯着舒晚晚看了好一会儿，慕乘风才松了手，但脸色阴沉，语气也变得冷漠：“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会因为这件事情把你杀了灭口？”
想过，当然想过，用这件事情试探他，最好的结果就是他有所顾虑被迫答应这场交易，最坏的结果，就是会被他杀了灭口。
“主君不会。”
舒晚晚抬手捂住脖子，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我命贱，但好歹也算是主君的救命恩人，主君毕竟跟临安王不同，否则我也不会选择背叛临安王，寻求主君的帮助。”
她再三权衡过，如果听命刘煜，迟早会被慕乘风发现，要么就是死在慕乘风手下，要么就是被刘煜灭口，但如果选择跟慕乘风合作，她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所以，用那名少女来探他的底，是她必定要冒的险。
要么当场死，要么她得偿所愿，用一场交易换来后半生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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