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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知道，但是她要是真的说了，怕是小命难保。
在本主的记忆里，刘煜的王妃周婉儿，曾与慕乘风有过婚约，在慕乘风被派往青州通化县任县令后，周婉儿就突然嫁给了刘煜。
虽具体情况本主不清楚，但据说慕乘风对周婉儿是一往情深，在她大婚当日甚至还拦了婚队。
为了周婉儿，刘煜和慕乘风是结下了梁子。
刘煜对慕乘风有夺爱之仇，她作为情敌的细作，落在慕乘风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舒晚晚叹了一口气，颇有些耍无赖地道：“主君既然有了猜测，那何苦来逼问我，像之前那些小娘一样，把我打发了不就是了。”
“打发了？”
慕乘风忽然笑了笑，语气莫名带着几分阴森，“你以为那些小娘有什么好后果。”
说完，慕乘风伸手掀开车窗帘子，一股冷风顿时灌了进来。
舒晚晚打了个寒颤，抬眼看去，不由得呆愣住。
她还以为马车停在慕家门口，可外头分明是一片乱葬岗，月光撒在那些凸起的土包上，像是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远处隐约还能看到幽青的光亮。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再不说实话，这乱葬岗也不外乎就是多一具身首异处的无名女尸。”
慕乘风将帘子放了下来，然而舒晚晚却仍感觉有阴风在周身环绕，冻得她手指发麻。
慕乘风不会是开玩笑，舒晚晚很清楚，从她被杏儿挟持他却不为所动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点。
见舒晚晚还是不肯开口，慕乘风双眼眯了眯，抬脚冲着她就是一脚，直把她踹得滚做团摔出了马车，又落在地上。
衣服穿得厚，地上又满是长到膝盖的枯草，舒晚晚摔得倒是不疼，但要爬起来时手却摸到了什么，转头一看，半个惨白的人头骨在手边。
舒晚晚顿时吓得惊叫连连，哭天喊地，一把就抱住了站在一旁的李湘的腿。
李湘有些猝不及防，抖了抖腿竟没能把她抖开。
“舒晚晚，我没多少耐心，你要是不想死，就老老实实交代，你今天见了谁。”
慕乘风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看着舒晚晚，眼中不带一丝情感。
李湘借着这句话，猛地把腿抽了出来，带得舒晚晚又摔了个狗吃屎。
“我说，我说！”
舒晚晚吓得六神无主，赶忙把自己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膝盖，豆大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
小时候她上学路上有一片坟地，她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直到有一次因为忘带作业被老师罚抄，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路过坟地的时候，她看到一个小男孩儿蹲在路口的土堆旁边，以为是谁家的小孩儿害怕不敢过去，还大声说带他一起走。
结果一阵风吹过，她眼睁睁看着那男孩儿的头被吹掉了。
她吓得拔腿就跑，回家就生了一场大病。
后来才知道，那天路口新建了一座坟，那男孩儿是没烧完的纸人，就剩个头插在快烧没了的竹签上。
但从那天以后，她只要看到坟地，就会想到那男孩儿的头随着风滚落的一幕。
所以即便她已经死过一次，看到这么一大片的坟地，还是会吓到手脚发软，泪腺失控。
瞧着舒晚晚面色惨白，神情呆滞，眼泪汪汪的模样，慕乘风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
连一旁的李湘都有些不忍再看，转过头把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马上。
“我说……”
舒晚晚喃喃着，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抬头看向慕乘风，冷不丁吐出两个字，“私盐。”
慕乘风面色猛然一变，纵身一跃，一把拔出李湘腰间的剑，剑尖直指舒晚晚咽喉。
“你还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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