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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石娘子提到“大哥”
这个词，慕乘风的神情缓了缓，揽着舒晚晚的手也不由得松了松，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我慕家只有我一个二郎，未曾有什么兄弟。”
石娘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身子一歪，往后退了一步，亏得女使眼尖给扶住了，不然只怕是要跌坐在地上。
“二郎，你竟当真如此狠心？”
慕乘风眼神一冷：“我为何狠心，石夫人莫不是不知？”
“便是当年你父亲是有些过分了，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总还要活下去，堂堂永毅侯难不成连个当家主母都没有吗？”
“看来石夫人什么都不知道。”
慕乘风的脸色已是冷若冰霜，舒晚晚能清楚感受到，放在她腰上的手蓦然收紧，随后又缓缓松开。
明明他脸上没有表情，语气也冷漠得吓人，可她却能察觉到，他深藏着的悲痛。
“你……”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石娘子的神情猛然一变，转头对身后众人道，“你们都先下去，没有吩咐不得上前。”
她带来的婆子女使自然是对她的话唯命是从，然而桃梳李湘几个却依旧站着不动，直到慕乘风挥手示意，他们才退到远处去。
舒晚晚正犹豫要不要也出去，刚要起身，石娘子就先开口道：“我跟你家主君说话，你还不退下去。”
都已经松了手的慕乘风眉头一皱，伸手拽住舒晚晚，笑道：“坐到旁边去。”
转头又对石娘子说：“石夫人还是没明白，晚晚是我心头上的人，谁也别想叫她受一点委屈。”
屁股刚沾到椅子的舒晚晚身子一僵，抬头见石娘子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嘴角一扯，讪讪地笑了笑。
大可不必，这种时候好像她不在场更合适。
“主君，不如……”
刚要开口建议自己先避一避，舒晚晚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慕乘风强势打断。
“坐下。”
好好好，你家，你说了算。
舒晚晚放弃挣扎，摆烂一般往椅子上一坐，身子往后一靠，彻底服气了。
石娘子不想因为舒晚晚跟慕乘风争执，只得默许了，皱着眉似乎在考虑如何开口，许久之后才轻叹一声道：“当年的事情，我也略有所闻，你娘难产而亡，似乎另有隐情。”
慕乘风没说话，舒晚晚瞥见他脖子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正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非要把姨母送进内狱才肯帮沈家，莫不是……”
石娘子惊疑不定地看着慕乘风，见他脸色铁青，已然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身子一沉，面如死灰。
舒晚晚听得云里雾里的，但骨子里的八卦细胞作祟，她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竖着耳朵听着，一边默默关注两人的神情。
“姨母是王家的嫡女，却甘愿给老侯爷做妾，为此还与王家闹翻了，她对老侯爷是用情至深，在沈家的三十多年里，她甚至从未与人起过争执，怎么会害你娘？或许，或许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
慕乘风气恼之下猛地起身，阴狠地看着石娘子，“人证物证均在我手中，她若想来与我当面对峙，我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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