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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看到了，看得真切，看得饶是平日里素来冷漠的他心里直发毛。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先退下时，冷不防一只手在他肩头拍了拍，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一把抓住那只手，借着巧劲就要一个过肩摔把人重重摔在地上。
谁想来人反应极快，手一翻反而抓住了他的手腕，就着他的力道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在了不远处。
“刀光你想什么呢？”
李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有些无语地看着刀光，“我不过是想跟你打声招呼，你下手可真狠。”
以刀光的力道，这一下要是被摔准了，怕是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得过来。
刀光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没搭话。
李湘嘻嘻一笑，凑上前来，低声问：“你方才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连我走到你身后了都没察觉。”
刀光的武艺尚且在他之上，往日里切磋他就没赢过，别说像方才一样拍他的肩膀，怕是刚走到他身后三步就得被发现了。
“主君，属下先退下了。”
刀光压根不搭理李湘，冲慕乘风抱了一拳，见他点头应了，便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看着刀光的背影，李湘耸了耸肩，一边往慕乘风那边走，一边小声嘀咕：“跟个冰块似的，大夏天同他站在一处怕还得穿棉袄。”
说完抬头看慕乘风正盯着自己，李湘抬手摸了摸鼻尖，忙道：“主君，之前主君在郊外庄子遇袭一事，已有了眉目。”
慕乘风眉头一挑，神色阴沉。
那一日周婉儿约他在郊外庄子见面，也就待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周婉儿被他气得先走了，他在后头落了单，一群黑衣人就冲了出来，害得他狼狈逃命，为了躲避追杀不得不躲在庄子的暗室里。
说来也是他命大，那处暗室也是他年少时无意间发现的，还没来得及告诉周婉儿他就去了苏州，没想竟在多年之后让他躲过了追杀。
也亏得舒晚晚心思缜密，看懂了他情急之下留下的线索，救了他一命。
让他如此狼狈不堪，这仇他若不报其实不是叫人看扁了去。
见慕乘风眼中的杀意，李湘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属下按照主君的吩咐调查了临安王身边的亲信，发现临安王手下一名叫董四的护卫曾秘密与冯家的人见过面。”
“冯家。”
慕乘风眉头一皱，有些疑惑，“冯家为何要杀我？”
想到那些黑衣人招招取他要害，明显是接的杀令，可冯家杀他能有什么好处？
“冯家与临安王暗中勾结，莫不是临安王想要主君的命？”
李湘猜测着，下意识就想到周婉儿身上。
慕乘风却是摇了摇头：“临安王虽是陶太后养大的，却被陶太后故意留在京都，不让他有屯兵养势的机会，就这么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着，他与陶太后看似母子情深，实则早就想要除掉彼此了，如今陶氏权倾朝野，临安王不会杀我。”
李湘有些没听明白，却也不好多问，只静静听着。
“若是依周婉儿所言，那日临安王也在假山后头，他故意把我要去郊外那处庄子的消息透露给冯家，怕就是想着借刀杀人，我要是死了，朝中局势固然对他更不利，却借此倒打冯家一耙，也不算吃亏。”
“我若是没死，一来借着此事给我吃点苦头，二来挑起我跟冯家之间的仇怨，一石二鸟，怎么着他也不算吃亏。”
慕乘风说着，嘴角噙着一抹冷意，身上戾气渐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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