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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晚晚一愣，忙转头看向诗情，诗情会意上前，一手拉一个，嘴里说着“两位宫人请起来说话”
，愣是没能把两人拉起来。
瞧着两个人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舒晚晚只得亲自上前，低着头看着两人道：“两位宫人这是做什么，叫外人见了，还以为我让两位受委屈了，这要是传到太后耳朵里，我这条小命难保啊！”
闻言，两人这才顺着绿珠的力道起身，却都拿着帕子抹眼泪，一时都没说话。
“两位宫人有什么还是坐下说吧，也尝尝我院里女使煮的八宝擂茶。”
正巧画意端了茶上来，舒晚晚便引着两人到石桌前坐下。
两人先还是自顾自哭哭啼啼，都没理会舒晚晚的话，直到舒晚晚又重复了一遍。
“尝尝吧，刚煮的擂茶，凉了吃着只会觉得苦，其他什么味儿也尝不出来了。”
听着舒晚晚话里似是有话，两人面面相觑，这才一前一后端了茶，也顾不上烫，低头就连喝了几口。
舒晚晚轻叹一声，看着茶里漂浮的茶叶和擂碎的作料，感叹道：“两位宫人也太着急了，仔细烫着嘴。”
两人动作都是一顿，看着手里的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杜雨菲年纪较长，到底是见得多些，这会儿情绪也稳定了下来，把茶盏轻轻一放，勉强笑了笑道：“舒妹妹，我们也是有些走投无路了，这才失仪了些，舒妹妹不要见怪。”
舒晚晚抬头看向杜雨菲，微微一笑：“主君已经决定了过几日就将三位宫人纳为贵妾，届时在这慕府中，除了大娘子，就属三位宫人最为尊贵，何来走投无路一说？”
“贵妾，不还是妾？”
杜雨菲苦笑一声，颇为无奈道。
“我不想做妾，舒姐姐，求求你救救我们，我只想回家……”
穆离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抬手时舒晚晚瞥见她右手上带着的龙凤银镯。
“两位宫人说笑了，两位与沈姐姐都是太后赏赐给主君的人，大娘子和主君尚且做不了主，我一个妾室，又怎么帮得了忙呢？”
舒晚晚说完，垂眼低头喝了一口茶。
穆离还要说什么，杜雨菲在桌下忙抓住她的手，接着将怀里的虎头帽拿出来，放在桌上。
“舒妹妹有心提点，可无奈我与穆妹妹却没本事脱身，只能厚着脸皮来求舒妹妹指条明路了。”
舒晚晚看了一眼那虎头帽，笑意不减，淡然开口道：“哪有什么明路，若是有，我又怎会委身为妾？”
“不过……”
舒晚晚抬眼，笑容灿烂，有如这明媚的阳光，“两位与沈姐姐同是太后身边的人，关系亲厚，怎么不去找沈姐姐帮忙呢？她家好歹也是苏州富户，与京都几位大官也有姻亲，她想要脱身易如反掌，顺手带上二位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杜雨菲眼将虎头帽又收到了怀中，苦笑一声道：“实不相瞒，我们之前已经去找过她了，可她只说太后的主意，谁也左右不了，她也无可奈何。”
说完，杜雨菲眼神微微一动，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道：“我瞧着沈妹妹倒不像是想留在慕家，怕是沈家想借着沈妹妹讨好太后，舒妹妹这局棋，怕还缺一颗关键棋子。”
很好，是个聪明的。
舒晚晚笑意一敛，神情变得认真起来：“杜姐姐知道我想做什么。”
她说得肯定，自己那些小伎俩明眼人轻易就能看破，只是沈依太过在意才会身陷迷局。
她倒也不怕杜雨菲告到太后那儿去，要不千辛万苦从兖州拿了物件来，又费尽心思去找人，不白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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