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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共有刀痕一十八处，剑痕二十三处，另有几处是主君随身带着的匕首留下的划痕。”
李湘站在屋子中间，扫视一圈，接着长长叹了一口气。
舒晚晚有些错愕，她知道李湘做事稳妥细致，却没想到细节到了如此地步，看来这庄子里是确实不会有什么遗留的线索了。
“以你之见，主君是被抓走了，还是已经逃走了？”
李湘转身看向屋外，半晌之后才开口道：“主君自小习武，自保足以，但若碰上的是十几名死士，怕也难以脱身。”
言下之意，多半是被人抓走了。
舒晚晚没说话，只是往屋外走，现下着急也没有用，只能等周婉儿那边以及李湘派出去的人带回消息来。
可走到一半，舒晚晚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墙角。
“小娘？”
跟在身后的李湘有些不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片荒芜之中，只墙角有一株小小的刚冒出几片绿芽的灌木。
有些突兀，却又没什么不合理的。
舒晚晚收回视线，暗暗嘲笑自己现在是草木皆兵，看到什么都觉得似乎不对劲。
这庄子怕早就被李湘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了，若有什么线索，他必定不会漏掉。
回到留香苑，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舒晚晚刚把衣服鞋子换了，李湘又找了过来，为的却是北苑的事情，说是兖州已经派人送了东西来，高州要找的人也已经在半路上了，为不耽误事情，同样先把东西捎了来。
事情都撞在了一块，偏后院里冯楚烟不在，前院里慕乘风也不在，整个慕家竟由得她一个细作做主了。
“高州那边的人到了之后先安排在城外，暂时不要进城。”
舒晚晚看着一边放着的一只虎头帽和一只刻着翎羽花纹的银镯，思忖着开口。
李湘还没走，诗情又匆匆来报，说是北苑的沈依说家里来了人，在城北的云来客栈歇脚，想出府去看看。
“让她去，不过得派个机灵的小厮跟着去听听。”
舒晚晚看向李湘，示意李湘去安排，末了又说，“别的事情我不过问，但若有主君的消息，还请李护卫告知一声。”
李湘点了点头，抬脚走了出去。
等李湘一走，舒晚晚才觉疲惫，起身到小榻上坐下，看着角落里放着的看了一半的书，有些出神。
之前她都刻意不去想自己的立场问题，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虽没有明确做出选择，却已经把自己推向了慕乘风这边。
可有一件事情她一直没想明白。
从一开始，刘煜就故意在她的身世上留下破绽，在春假花月夜也是有意为之，似乎刻意在提醒慕乘风她就是个细作。
可这样对刘煜有什么好处？
刘煜似乎并不担心慕乘风知道她是他派来的人，显然刘煜还有更深的谋划。
可舒晚晚仔细回忆过本主的记忆，本主并不知道刘煜的计划，就连自己的身世也几乎不记得，对小时候的事情也只剩下一些隐隐约约的印象。
越想越是混乱，头也有些微微泛疼，舒晚晚轻叹一声，躺了下来，逐渐放松下来，就这么睡着了。
恍惚间似乎做了个梦，梦里慕乘风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她慢慢走近，喊着他的名字，却没有回应。
“慕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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