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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怎么了？”
桃梳忙抓着她上下左右看了起来，触碰之下舒晚晚面色更加难看。
慕乘风看得清楚，不由得有些担心，一把扯着桃梳的衣领拉开她，伸手轻轻扶着她的背，引着她下了台阶，站到一旁，这才低声问：“可是受伤了？”
舒晚晚刚要回答，李湘却冷不防凑了上来，拉着慕乘风到角落里，低声说了什么。
慕乘风脸色大变，正要走，却又想到什么，转头看向舒晚晚，终究还是上前来，沉声道：“我有急事要先去处理，需要把马骑走，你等李湘另寻了马匹来套马车。”
舒晚晚有些诧异，看他的眼神又带了几分疑惑，既然是急事，为什么还要特意过来跟她解释？
像那日花灯夜会一样，直接走不就是了。
她一个妾室，就算被丢下也不敢有什么刷什么脾气不是么？
“好。”
舒晚晚点了点头，清楚地感觉到心底里有什么正在融化，暖暖的，却又带着几分惶恐不安。
那边李湘已经把马解了下来，慕乘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骑上马离开。
“小娘，主君就这么走了啊。”
桃梳顺着舒晚晚的视线往慕乘风离开的方向看去，现下已经看不到人了。
“嗯，走呗。”
舒晚晚淡淡回了句。
她需要他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李湘去寻马去了，因着舒晚晚现在着实有些狼狈，就跟桃梳站在马车后头等着，饶是这样，却还是没能躲过那些存心找茬的女眷。
“这就是那个大闹南阁的慕家那个小娘？”
一个姑娘模样的女子站在不远处，又是好奇又是鄙夷地看向舒晚晚，接着径直走了过来，颐指气使道，“连临安王妃的春日宴都敢来放肆，看来慕乘风那个忤逆不孝的当真是把你宠上天了。”
舒晚晚已经没了力气再跟这些名门贵女对嘴，只是抬头冲她笑了笑。
“长得不错，笑起来也着实迷人，难怪了。”
那姑娘斜睨着舒晚晚，神情越发不屑，“一股勾栏院里的做派，难怪冯楚烟那庶女斗不过你。”
那姑娘说完，转身见一女子走出来，忙换了个样子，天真烂漫地笑起来：“郑姐姐，你也打算回去了？”
郑秋媛莞尔一笑，柔柔地欠了欠身，回道：“嗯，身上有些不爽利，又觉得吵闹，就跟王妃说了先行一步。”
那姑娘扭头往门里看，又问道：“怎么不见我姐姐？”
“她还在南阁跟姑娘们一块吃酒，想来一时是脱不开身的。”
郑秋媛说着，往舒晚晚那边看了一眼，“你方才跟谁说话呢？”
“哦，也不是谁，一个下贱胚子而已。”
那姑娘哼了一声，“郑姐姐那会儿正在下棋，想来是没看到南阁的热闹，就那个，慕家的妾室，在南阁大骂京都的贵眷，被几个嬷嬷好一顿打。”
郑秋媛闻言，只轻笑道：“是么。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了。”
“我去马车上给我母亲拿落下的东西，就不同郑姐姐一道了。”
郑秋媛点了点头，往自家马车走时，又忍不住扭头去看舒晚晚，少有的只是有些好奇。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舒晚晚抬头看去，与郑秋媛的视线撞到一块，两人皆是一愣，倒是郑秋媛先回过神来，面露歉意，微微颔首示意。
舒晚晚礼貌微笑，欠身回了个礼。
郑秋媛原本已经快要上马车，忽然又想到什么，转身径直朝着舒晚晚走了过来，瞧见一旁卸了马的马车，开口却是一句关切：“娘子这般……要不先去我的马车上坐坐？”
舒晚晚有些意外，在这春日宴上，她还是第一个对自己抱有善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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